完结版小说阅读一世情深终蚀骨叶沅芷秦衍_一世情深终蚀骨叶沅芷秦衍热门小说推荐

《一世情深终蚀骨》内容精彩,“叶沅芷”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叶沅芷秦衍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一世情深终蚀骨》内容概括:秋风如刀,岁月如寄。南羌国最后一座未被攻破王城的城墙之上,一袭红衣的叶沅芷被绑在旌旗柱边,生死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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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情深终蚀骨

叫做《一世情深终蚀骨》的小说,是一本新鲜出炉的武侠修真,作者“叶沅芷”精心打造的灵魂人物是叶沅芷秦衍,剧情主要讲述的是:”言罢,秦衍差使了几个士兵,将白婉婉送回了住处。而他一路舟车劳顿,也回宫里歇息。夜色渐浓,秦衍却辗转无法入睡,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叶沅芷一身红衣颓然倒下的模样,也能听见她口口声声说着后悔!这个女子为何会如此狠毒!他们本分别是两国王储,游历时因缘际会,相识相知,二人违背父王旨意私逃才得以成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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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速攻下南羌!”

半晌,他缓过一口气,匆匆下令!

他急着去揭开叶沅芷和叶峥的真面目,两人想用这种法子哄骗他,绝无可能!

他一定要捉住叶沅芷,让她承认做戏!

4

但最终,没有人能找到叶峥和叶沅芷,只寻得一条逃生密道,两人似乎遁逃无踪了...

“叶沅芷!”

秦衍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一拳击在此前绑着叶沅芷的旌旗柱上,以疼痛来缓解心中复杂的情绪!

叶沅芷凭什么说后悔嫁给他?他曾用命去求娶她,对她爱重了足足五年,可是她又是如何回报他?是用种种恶行,甚至背叛!她已是罪大恶极!

如今她已然遁逃,刚刚又怎能坦然说出后悔之词!?

秦衍心绪起伏,遥望远方,入目一片破败,有些硝烟还在冉冉燃烧,满目疮痍...

“夫君,如今天下一统,实是值得庆贺,因何动怒?如今夫君已经身为天下之主,千万要仔细着身子才是。”

一个身着白衣、面覆轻纱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上城墙,她便是白婉婉,她捧着秦衍受伤滴血的手,满脸心疼。

秦衍特意给了白婉婉不必跪他或者尊称他的体面,让她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第一宠妃。

“婉婉,你的身子弱,这里风大,怎么上来了?”秦衍言语之间尽是关切,但却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

这一举动被白婉婉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双眸在一瞬间闪过不悦,但转瞬即逝了。

“婉婉太担心了,便忍不住来寻你,婉婉在此恭贺夫君,用兵如神,一举攻下了南羌,不过,我听将士们说起,沅芷姐姐似乎被绑了,夫君快快去救姐姐,她身子娇贵,哪里受得住苦楚?”

“婉婉,你总是如此良善,即便她狠毒如斯,你却还惦记着,这一场不过是她与哥哥合谋做的戏罢了,哪有亲哥哥会杀害妹妹的?你瞧,这狼狈为奸的两人甚至进了密道遁逃了!”

秦衍说起此事,仍气愤至极,只是当着白婉婉的面不想勃然大怒。

叶家兄妹不仅做戏,甚至还编出一个身怀有孕的理由哄骗他!这一年来,他从未恩泽过叶沅芷,何来子嗣?即便真的有孕,也定是孽种罢了!

秦衍将拳头捏的极紧,感觉自己身为帝王,却已经受辱!

“知道沅芷姐姐安好我便心安了,衍哥哥说的是,想必是姐姐和兄长为保住南羌想得法子,亲族之间怎会相残?”

“虽然沅芷姐姐拿刀划了我的脸,让我貌若无盐无法出嫁,可衍哥哥也已经纳我为妃,圆我夙愿,婉婉不怪姐姐了,一心只想与你和姐姐做一家人,并无心破坏你们二人的夫妻情深,故而日日夜夜盼着姐姐和夫君都安好。”

白婉婉似乎回忆起往日恩怨,拿出帕子轻轻拭泪。

秦衍见她如此柔顺心善,半点也不曾记仇,只觉得白婉婉更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可人,便出言安慰:“莫要因她哭泣,朕与叶沅芷的旧情,早就成空,等将士们找到叶家兄妹,朕便一纸休书废了她,立你为皇后,断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白婉婉即刻止了哭泣,扑进了秦衍的怀里:“婉婉相信夫君,不论如何,婉婉只想名正言顺的一生一世陪陪着夫君。”

秦衍的身子却下意识的僵硬,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了白婉婉,“婉婉,你的心意朕都明白。城墙上风大,你身子受不住,快快回房休息吧。”

言罢,秦衍差使了几个士兵,将白婉婉送回了住处。

而他一路舟车劳顿,也回宫里歇息。

夜色渐浓,秦衍却辗转无法入睡,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叶沅芷一身红衣颓然倒下的模样,也能听见她口口声声说着后悔!

这个女子为何会如此狠毒!他们本分别是两国王储,游历时因缘际会,相识相知,二人违背父王旨意私逃才得以成婚,他曾爱她胜过王位!可叶沅芷是如何回报他?

三年前,他因平定叛乱身受重伤,气血尽损,是义妹白婉婉日日一碗心头血做药引,吊着他一条命,他才能活到登上皇位!

在他日日缠绵病榻,生死垂危之际,他只想见叶沅芷最后一面,可她呢?竟然早就放弃了他的性命,莫说床前侍候,便是一面也未曾来见!

后来他才知道叶沅芷竟是私逃回南羌国享福,是啊,就算自己死了,她也能回国做小公主,保住她的荣华富贵!

而当他终于好转,刚刚可以走动之时,叶沅芷竟然又回府了,她妒忌白婉婉尽心在他床前侍奉,便青天白日的闯进房门,想要一举杀了白婉婉!

幸而最后婉婉吉人天相,没有丢了性命,可却被严重划伤了脸,如今世道女子若是伤了脸,便是奇耻大辱,貌若无盐,一生无法再嫁入高门。

在婉婉的哭求之下,秦衍只得娶了婉婉,可叶沅芷半点解释也无,反而从此对他冷心冷面!

两人旧时的情谊在叶沅芷种种行径下消磨殆尽!

如今叶沅芷还敢说后悔嫁给他?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魔了!

秦衍暗暗发誓,他一定要生擒了叶沅芷,让她求饶道歉,收回后悔之言!

5

一夜辗转,加上连月征战,竟牵动了秦衍的旧伤,他的手臂曾中毒箭,彼时刮骨疗毒,却没有彻底痊愈。

这旧伤每每发作,右臂疼痛难忍动弹不得。

秦衍以往发作,多亏了御前护卫听风的独门伤药治疗,才能使情况好转,只是如今征战至南羌,伤药也已经用完,幸好听风就在此处,秦衍便找来他制药。

“伤药已经用完,你便在南羌搜寻草药,再制作一盒。”秦衍蹙着眉,伤痛引得他心情有些不愉。

“圣上...这...”听风面露难色,没过多久,连冷汗都滴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实情。

“怎么?你想要抗旨不遵?”秦衍眯起眼睛,一丝杀机在眼中闪过,他毕竟是一念之间能定一城生死的君王!

“扑通”一声,听风跪下请罪,“请圣上赎罪,那伤药...其实不是臣家中的独门秘方,而是皇后娘娘研制的药方,娘娘忧心圣上若是得知此药出自她手,便会弃之不用,才吩咐臣不可说出实情。”

秦衍听到这番话,微微怔住,怪不得叶沅芷常常不出宫门,入夜后宫内仍旧灯火通明,还时常身上带着药味,他本以为她是仗着自己出身南羌,懂得几分岐黄之术,想要研制毒药再次加害白婉婉,没想到,她只是为了制作伤药。

但,那又如何?这也不过是叶沅芷的手段罢了!

秦衍厌恶自己对叶沅芷产生的动摇,挥袖打碎了茶盏:“叶沅芷不过是要用这个法子保住她的皇后之位罢了!说到底还是贪慕虚荣!待朕寻到她,定要将她废弃,贬为婢女!”

听风听着这番话,没有作任何言语,圣上几次三番说要废后,最后都是不了了之,日子久了,人人都明白圣上是不会真正废后的。

秦衍看着木讷的听风,又怒道:“还跪着做什么?去寻其他伤药!难道离了叶沅芷,朕还活不下去吗?”

听风闻言,再次叩头,退了出去。

秦衍的手臂一直作痛,又一夜无眠心浮气躁,只得倚在榻上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一双纤柔的小手抚上了他的手臂旧伤之处。

秦衍突然觉得烦躁消散了许多,蹙着眉舒展,却又故作发怒:“叶沅芷,你还知道回来?可是知错了?再也不许这样做戏,更不许说什么后悔之言!”

“夫君?是我,婉婉,不是姐姐回来了。”白婉婉一双眸子仿佛淬了毒,她没有料到叶沅芷竟然如此阴魂不散,即使人不在宫中,也在秦衍心中!

秦衍睁开了眼睛,错过了白婉婉刚才的怨毒神情,而且他也无暇顾及白婉婉,只觉得心中有一丝失望。

“朕旧伤复发,神志不清认错人了。”

“婉婉明白,我见听风去寻了几十种伤药,此时还带着将士们试药,想来夫君旧伤严重,听风说那旧的伤药是姐姐所做,可南羌之地岐黄之术盛行,定能再寻得良药,代替旧药,夫君不必忧心。”

白婉婉心中暗恨着叶沅芷,手中的力道也加了几分。

“你不懂此术,便不要勉强为之。”秦衍感觉伤处更痛,直接挥开了白婉婉的手。

“怎会不懂?婉婉前几月跟太医学过,日夜不辍,这手法是经过指教的,不如我再给夫君按按?”白婉婉柔声劝说。

秦衍见白婉婉一双眸子已经带着泪意,便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婉婉竟为朕去太医院受教,当真是无微不至,叶沅芷一生都比不上你的温柔...你便试试吧。”

白婉婉展眉一笑,忙不迭的加快了手法。

可不急着展现倒也罢了,越是用力秦衍越是疼痛难忍,最后还是忍不住挥开了白婉婉。

“你这手法恐怕还需试炼,便唤来太医院的王太医前来诊治吧,他一向按得极好,往日若是疼得厉害,便会叫来他。”

白婉婉两次被挥开,明白自己被嫌弃了,显得十分惊慌,忙不迭的传口谕召来太医。

可王太医一进门,就双腿发软跪在了秦衍面前。

“圣上恕罪!臣实在不才,无法替圣上诊治。”王太医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大胆!你往日可诊治,如今便不能了?”秦衍额上也都是冷汗,原本还可忍耐,但经过白婉婉的手,更是痛上加痛!

“圣上的旧伤年岁太久,每一次按穴缓解痛处,都需不同的穴位顺序,若是错了顺序或者错了位置,只会加重伤情,臣以往奉命前来,都是按照皇后娘娘画得穴位图诊治,可今日皇后娘娘不在宫中,臣实在不敢按穴!”

“不仅如此,皇后娘娘往往还会做些药膳相辅,才能事半功倍,娘娘用心良苦,无微不至,却担心圣上得知真相发怒,不许臣说出此事...”

王太医已经老迈,一向极为小心仔细,如今当真不敢胡乱出手,只得说出实情求饶。

“住嘴!又是叶沅芷!你速速退下!”秦衍已经心烦意乱。

“夫君,莫要动怒...”白婉婉不知深浅的开口相劝。

“你也先出去。”秦衍转过身去,再也不看屋中其他人。

他满心都是叶沅芷的身影,这个令他爱恨不得的女子!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事,却只字不提,从无邀功,是想表明心迹吗?是想证实她不过是默默爱慕他,从未有更改吗?

可她如果当真如此,又怎么会在他性命垂危时,对他弃之不顾,私逃回南羌?

更不会明明知道白婉婉是他义妹,却划烂了白婉婉的脸,让他不得不娶妾!

秦衍当真想不通,或许唯有寻到叶沅芷,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6

秦衍并未在南羌久留,因为皇城万万不可多日无君。

临行前,他却几乎将大半将士都留下来寻找叶沅芷,甚至连一向倚重的听风也留在了南羌!

“听风,你定要寻得叶沅芷!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得见她一面!”秦衍语气郑重,不容有失。

“是!臣势必寻得皇后娘娘,交给圣上。”听风也重重承诺,听风从未见过圣上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想来娘娘定是占据了圣上全部的心思。

听风领兵离去,白婉婉却下了马车走过来。

“夫君,我听闻你留下诸多将士寻找叶氏余孽,是不是心急废后?如此也好,如今姐姐再也不是南羌的小公主,哪里有什么金尊玉贵了?不过是德不配位,丧家之犬,再霸着皇后之位,实乃不妥啊,夫君当真英明神武!等到回去,婉婉要做一身凤冠霞帔,然后...”

白婉婉满脸都是憧憬之色,她足足等了三年,每一日都在谋划如何让叶沅芷被厌弃,如何登上皇后之位!

她甚至日日遮住自己的容颜,以此来日日提醒秦衍,叶沅芷曾心如蛇蝎!可这一切筹谋只换来秦衍冷了叶沅芷三年,并未真正废后!

如今,她白婉婉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将成为这天下四海最尊贵的女子!

“够了!”秦衍急躁的打断了白婉婉的话,叶沅芷这三个字对他如同魔咒,让他失去了一切冷静!

“夫君?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你为何如此动怒?我明白了,我貌若无盐,根本不配凤冠霞帔,你是不是如此想?”

白婉婉满眼泪水,声东击西,哭得身子发抖,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不是,你多想了。”秦衍语气疲惫,深觉不应当迁怒白婉婉,她也是走投无路,才求秦衍娶她为妾。

“不如夫君也进马车,婉婉陪着说话凑趣,或许夫君便不会如此烦闷了。”白婉婉想伸手去拉秦衍的衣袖。

可秦衍却躲开了,“不必如此,你回去吧,要出发了。”

“好,婉婉都听夫君的。”白婉婉温声细语,却在转过身去之时,狠狠的咬着唇,直到口中有了血腥气都不自知!

叶沅芷!

你这个杀千刀的女子!

我既然找不到你,无法杀你,那我便杀了所有你身边的人!

白婉婉一路上怨气冲天,待回到皇城,刚一入宫,便寻了一个理由将皇后宫中所有的太监宫女通通处死,就连叶沅芷的贴身婢女鸢儿也未放过!

特意吩咐了将鸢儿带到她面前受刑。

“白氏!你这毒妃!即便我死了,也要为我家娘娘伸冤!”鸢儿虽然挨了刑罚,却仍旧不肯求饶。

“你算个什么东西?”

白婉婉气得恨不得撕了鸢儿的嘴,走过去自己拿起鞭子,狠狠的抽打鸢儿。

可白婉婉却不知道鸢儿习过武艺,故意出言激怒。

霎时间,鸢儿挣开束缚,手执金簪,狠狠的划向了白婉婉的脸!

“既然你这毒妃冤枉娘娘划烂你的脸,不如就坐实此事吧!”

“啊!”

白婉婉脸上受伤,用手一摸,满手鲜血,眼看着容颜不保,登时吓得晕了过去!

......

秦衍前来此处主事之时,白婉婉都还未清醒,或许不仅是受了惊,还一连多日急火攻心,如今一并发作昏迷不醒。

倒是鸢儿被众人制住,白婉婉宫中掌事宫女令人打了鸢儿许多板子,鸢儿却撑着一口气并未昏死过去。

秦衍刚迈进宫门,便见鸢儿浑身是血的爬过来哀求。

“圣上...”鸢儿口吐鲜血,却还想着为主子伸冤:“请圣上明鉴!皇后娘娘从未伤害过贵妃!她那日前去只为问明真相,连匕首都未曾带一把!”

“那一日奴婢看得清清楚楚!贵妃的脸是贵妃自己轻轻划伤,根本不会留有伤疤!求圣上查明真相啊”

鸢儿知道全部内情,如今却才得以面圣!

刚才拼死划伤白婉婉的脸,只为揭穿谎言!

往日白婉婉都是与刘太医合谋,做出一副满脸受伤的模样,但那并不是实情!

鸢儿用尽气力喊着:“圣上明鉴!”,没过多久便昏死过去。

秦衍心中震动,鸢儿这是不惜以死明鉴!

秦衍差人去请王太医诊治白婉婉的脸,也要验伤!

“回禀圣上,贵妃娘娘脸上除了今日刚刚被伤之处,并无旧伤,只是贴着一些佯装之物,臣看着好似民间易容之物。”

王太医亲手从白婉婉脸上取下佯装旧伤的东西,双手向秦衍奉上。

秦衍看着白婉婉根本没有旧伤的脸,站立不稳,跌坐在椅子上,竟然全是假的?

白婉婉彼时满脸是血,登上城墙只说不嫁给自己,就不能再活了,迫使秦衍顾念自幼相交之情,纳她为妾,这竟然全都是白婉婉做的一场戏!

她日日带着面纱,不过是为了诬陷叶沅芷!

秦衍极快的恢复了清明,他一向不会因为白婉婉失了分寸,他细细思量一番,若是白婉婉有如此大胆,欺上瞒下,会不会当年救他之事,也另有内情?

“王太医,务必将鸢儿救醒!本王要查明当年之事!”

“你们再去查,白婉婉是如何日日一碗心头血救活了朕?是谁开出的药方?谁见过白婉婉剜心?”

“三日之内,我要所有经历过此事的宫人都在我面前陈词!若有假话,当年之人都要死!”

......

7

帝王之怒,流血漂橹。

白婉婉被孤身一人软禁在宫中,所有服侍她的人都被拉进了慎刑司。

在酷刑之下,贴身侍女说出了实情,秦衍如愿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秦衍伤重之时,白婉婉根本没有办法能救秦衍,而是叶沅芷呕心沥血研制出药方救秦衍!

而那药引心头血也根本不是白婉婉的!

王太医细细看过方子,说明那方子需要自小服用过无数补药的南羌皇室之血,才能做药引!

原来,叶沅芷不是不想侍奉秦衍床前,是日日被剜心血之后根本无法起身!

叶沅芷日益虚弱,待到不再用药引之日,已经是昏迷不醒。

侍女鸢儿私自与南羌国传递消息,求了叶峥来救叶沅芷,带回南羌救命!

而叶峥前来之时,惊动了侍卫,也皆可作证,根本不是叶沅芷私逃回到南羌!

一切真相大白。

鸢儿还呈上了当年叶沅芷剜心之刃。

秦衍见到此物,如遭雷击!那是他们二人定情之物!

那刀刃上已成暗红色,想来是日日浸血所致!

秦衍紧紧握着那匕首,丝毫不顾手被利刃所伤!

他无法想象,叶沅芷是如何委屈的度过年岁,他竟狠心的冷了她足足三年,可叶沅芷仍旧默默殚精竭虑的为他制药,甚至悄悄教王太医按穴之法,只为缓解他的病痛!

秦衍感受着手上的十指连心之痛,可却抵不过他心痛的万分之一。

可为什么叶沅芷不想方设法的告诉他实情?

秦衍心中叹息,他了解她,秦衍既然已经信了白婉婉的话,真正的纳白氏为妃,叶沅芷就笃定了秦衍不会信她所言了。

将一切都推敲清楚,秦衍这天下之主、人间帝皇已经是悔得眼中含泪!

“是朕做错了,是朕对不住沅芷!”秦衍捂着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他还有机会,他还能补救!只要找到叶沅芷,一切还会回到从前!

秦衍冲出寝宫,亲自去寻传信的侍卫,写下手谕,命令听风务必找到叶沅芷,将皇后完整无缺的带回皇宫!

可八百里加急还未送到南羌,听风却已经回来了。

他深夜入宫,押着一身狼狈的叶峥,身后背着一个包袱。

秦衍见他回来,便知道是叶沅芷有了消息!

秦衍扶着听风:“沅芷在哪里?朕错了,朕对不住沅芷!”

听风双眸已经发红,然后默默解开了身后的包袱,里面赫然是一具皑皑白骨!

“圣上,这便是皇后娘娘,她被蛊虫啃噬而死,如今只剩一副白骨了...”

听风语带哽咽,可怜皇后娘娘红颜变枯骨。

秦衍怔住了,久久难以回神,然后难以置信的笑了:“怎么会?我不久前才见她立于城墙之上,她还与我说话,如今,这一副白骨,怎么会是她?”

听风叩头不起,不敢再答话。

反而是叶峥艰难的开口:“秦衍!你为何在此惺惺作态?沅芷死的时候痛苦至极,每一寸都被蛊虫啃得七零八落,是你,是你为了权势,不肯救她!是你抛弃她!抛弃你们的子嗣!”

秦衍一把掐住了叶峥的脖子,“你说什么?”

叶峥呵呵冷笑:“秦衍!是你害死了沅芷!”

8

秦衍将叶峥打得半死,最后拖出去凌迟处死!

可秦衍还是无法面对叶沅芷的白骨!

那么灵动明艳的一个女子,怎么会短短数十日就变成了一具白骨?

秦衍不敢闭眼,只要他一合上眼睛,就会想起那日城墙上的叶沅芷一身红衣的模样,犹记得他们成亲那日,她也是一袭红装,带着满腔爱意和期望嫁给他。

成婚那日,她低眉浅笑,眉目盈盈,说了一句:“沅芷,便将一生交于秦郞。”

可攻城那日,她确实心死如灰,眼中一丝光亮也无,她只说:“秦衍,我也后悔了!我不该嫁你...”

是他,将好好的沅芷逼死了...

秦衍颤抖的伸出手,触碰那些白骨...

“沅芷,我当真正做错了...”

“沅芷,你是恨着我死去的吗?”

“沅芷!是我负了你!”

秦衍说完这一句,整个人彻底疯魔了,竟朝着白骨叩头!

九五之尊,天子之身,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满腔悔恨的寻常男子罢了!

听风发觉宫内异响,便闯了进来,此时秦衍已经额上满是血痕!

“圣上节哀啊!皇后娘娘也不愿看到圣上如此自戕!”

秦衍摇摇头,继续叩头:“不,沅芷一定恨透了我!”

“圣上!请圣上保重龙体!不然皇后娘娘多年心疼不就付之东流吗?”听风拼死劝谏。

秦衍想起来叶沅芷做得桩桩件件,无一事不是为他着想,悲从中来,委顿在地。

“臣在叶峥身上,发现了皇后娘娘的遗书,请圣上查阅。”

听风双手奉上了一封血书,想来是叶沅芷垂死之时,以自己的血写就。

秦衍如珍似宝的取过血书,却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他不知沅芷临死前会如何怨恨他。

良久,他才打开书信:

“秦郞,我后悔了。我后悔说出后悔嫁给你之言,回想往昔,你我舍命相守,当真是赏过良辰美景,虽然最后的岁月满目疮痍,可我却因为你,确实见过情深似海。”

“当年你平定战乱,浑身是血的归来,我恨不得替你去死,不过幸好我耗尽心血研制了救你的方子,我真的很欢喜,我这补药养出来的心头血竟恰好可以救你,我拜谢满天神佛,即便我身死,换得你安好,我也情愿。”

“可我无法撑起身子去侍奉你,还因垂死被哥哥带回南羌救命,你却认定了是我薄情寡义,私逃回去,于是你一颗心全放在了白婉婉身上,我真的很伤心。”

“可最让我伤怀的,还是你娶了义妹白婉婉,我只是去质问她为何说谎,为何说是她剜心血,而她突然自己划伤自己的脸,你一进来,全然不管不顾,只劝她莫要寻死,最后还纳她为妃,木已成舟,我便知道自己无需再多言了。”

“秦郞,我此时已经不怕死了,只是可惜,你大抵已经忘记,十五月圆那日,你饮醉了酒,拉着我一同宿在了寝宫,只是第二日,白婉婉早早的来看你,我便默不作声的走了,可你怎么能说这个孩子是孽种?在你心里,我便是那么下作的女子吗?”

“到底是白婉婉心机太深,还是你我情意不坚?到了今日,我也想不通。”

“秦郞,不论如何,你我相知一场,我知足了...”

在血书最后,还写上了伤药的方子,只是字迹已经颤抖了,想来写到此处,叶沅芷已经是垂死挣扎。

秦衍的眼睛不知是被眼泪还是额上鲜血充满,如今一双眸子已经是血红!

他却不眨眼,只是细细的看着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叶沅芷死前,还挂念着秦衍的身子...

可秦衍负她实多!

他一直以为他是那个伤心人,可真相却是表明他大错特错!

叶沅芷被绑在城墙之上,忍受钻心之痛时,却还被他嘲讽厌弃,该是多么的绝望啊!

是秦衍害死了她,将她一颗真心挫骨扬灰!

“沅芷,我错了,你回来吧...”

秦衍握着血书,身子一晃,受不住这些真相,昏了过去...

9

待秦衍醒来时,看见了白婉婉故作柔弱的脸。

“嘤嘤嘤...夫君,求你宽恕婉婉,我脸上被姐姐划伤之处是不至于有疤,可我是太爱你了,才没有说出实情。”

白婉婉拉着秦衍的衣袖,哭得矫情做作。

她只知道自己脸上的易容被揭穿,却还不知道秦衍已经知晓了一切!

“难道婉婉脸上没有旧伤,夫君不为此欢喜,却要责怪婉婉吗?”

秦衍无言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真是巧舌如簧,毫不在意脸面!

“白婉婉,朕错信了你,因着顾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竟然着了你的道!”

秦衍恨透了白婉婉,更恨透了自己。

“夫君在说什么啊?婉婉好害怕。”白婉婉做出一副惊恐的模样,以往每次她用这幅神情,秦衍都会多多的宽慰她。

可这一次,不灵了。

秦衍撑起身子,双目含恨:“是你顶替沅芷领功,救朕一命的心头血根本不是你的!是你冤枉沅芷,自己划了自己的脸,还故意寻思迫使朕娶你!贪恋虚荣之人明明是你!”

“白婉婉,你当真是好谋算啊!”

“夫君,夫君,你这是在冤枉婉婉啊,明明是姐姐弃你不顾,明明是她伤害我,我都已经原谅姐姐了,夫君怎么还能因为这事错怪我?”

白婉婉哀嚎一声,跪地大哭,像是受了莫大冤屈!

秦衍一脚踹翻了她:“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配说原谅沅芷?不知廉耻!”

“你的贴身侍女已经招了一切,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你可要与她对峙?可要与太医对峙?”

白婉婉的哭声霎时间止住,比伶人演的还快。

她额上冒出汗来,不知道该如何对答。

秦衍抽出随身的佩剑,“你不是喜欢装毁容吗?我如今便成全了你!”

“啊,夫君,不要啊!我可是你未来的皇后!你不能这么对我啊!”白婉婉慌乱至极,缩着身子向后躲。

可秦衍怎么会轻易放过她,狠狠的抓住了白婉婉,亲手划烂了白婉婉这一张脸!每一道都是皮开肉绽!

白婉婉痛苦哀嚎,却躲不过剑刃。

“来人啊,将庶民白氏扔到勾栏里去!不许她自尽,让她每日哄着男人讨饭!”

秦衍面色依旧阴沉,字字句句中带着杀伐之气。

侍卫很快拖着哀嚎的白氏离去,留给后宫一片清净。

可秦衍却没有一丝畅快之意,此后余生,他都将活在悔恨之中。

他拿着滴血的长剑,呆立在屋内,茫然无措。

听风见到圣上这副模样,也只能叹息一声。

“圣上,臣斗胆看了那血书方子,制成了伤药,请圣上取用,保重龙体!”

听风将叶沅芷研制秘方的伤药放在桌上,叩头离开了。

秦衍看着那一盒伤药,心中千疮百孔。

他的泪水无声的落下来,刻骨的想念,宛如蛊虫,吞噬了他整颗心。

“沅芷,我错了...”

但斯人已逝,万事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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