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在哪看嫁厂公秦肆青黛_嫁厂公(秦肆青黛)最新完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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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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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的阳光,几乎接近垂直地射向地面,河碧绿池水那泛着涟漪的澄清的水面,闪耀着鲤鱼鳞般的光彩,水汽随着微凉的轻风,飘到那清冷孤寂的小院中。

点点阳光透进未合紧的轩窗,映着床中正清醒过来的青黛。

她有气无力地靠在床栏上,眉眼间皆是疲惫的神色。

她一觉醒过来后,只觉得浑身酸痛,跟被车碾过似的。

一想起是何人所为,她就忍不住皱着细细的柳眉,心里气恼得很。

纵使有百般怨气和疑惑,也无人可说。

青黛坐着沉吟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疑惑地转眸过去,就看见门上映着一个弱小的模糊影子,像是翠翠的。

“夫人?”

翠翠在门外待了许久,听的屋里有些响动声,便猜测青黛已经醒了,便赶紧敲门欲进去。

青黛自从昨日下午回来时便不曾见过翠翠,房门一被秦肆关上,就接着发生了那档子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发觉他离开时,窗外的天早就黑得如同墨一般了。

她长时间滴水未进,身体早就没了气力。

如今听到得翠翠的声响,她便忍着疲惫和痛意起了身,穿上里衣遮住一身的红印子,才朝着门口低低地开了腔,“进来。”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便是一愣,适才只觉得喉咙是有些疼的,却未想到自己说出来的声音竟这般沙哑。

翠翠推门进来,便见青黛脆弱的身形,即使穿上了里衣,却依旧能在脖颈上窥见好几抹深红。

眼眶处更是红肿了一圈,似是连着哭了一夜的。

她顿时心一惊,说出的话都是带着颤的,“夫人,大人他……可是又罚你了?”

翠翠皱着小脸,眼中很快就有些湿润。

她心想,夫人真是命苦极了,竟嫁给这么一个不知道心疼媳妇儿的男子。

府中的当家主子性子阴沉古怪,平日就喜欢仗势欺人。

待阴晴不定的大人不开心了,他就会脱了夫人的衣服打她。

只是翠翠未料想到,他这次竟打到夫人的脖子上了,像是掐的,又像是牙齿用力咬的。

那般深红的印子,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翠翠这般想着,对青黛的心疼就越积越多。

青黛不知道翠翠所想,她只是虚虚地倚靠在床上,大概是因昨夜喊得多了,今日的嗓子不太说得出话,她便只轻轻地点了头。

洗漱了之后,喝了温水才觉得喉咙润了很多,嗓子终于不那么疼了。

她接着唤了翠翠去换了个褥子,她不想再用那脏了的床褥子了。

她撑在桌边,疲惫不堪地等着那床褥子换好。

耳边却渐渐地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有些仓促。

原来是小竹子,他应也是发觉青黛醒了,站在隔绝着视线的屏风外就停住了,低低地垂着头,半晌才有些迟疑道:“夫人可是醒了?”

青黛听出小竹子语气里的不对劲,便出声问道:“怎么了?”

小竹子有些难以开口,犹豫着才一点一点地说了出来,“督主让小竹子传话,说是夫人犯了错……要罚夫人抄《女戒》,三日内便要抄出十遍来……”女戒?

他仍是认定她与柳侍郎有着不明的关系?

青黛闻言便是一怔,在稍稍惊讶之后,又好似认命一般地垂下眸子来,面上多了一层苦涩意味,轻叹口气便道:“我省得了。”

她顿了一会儿,又接着低低地说道:“替我备些热水来罢。”

小竹子听青黛的声音似是很疲惫的样子,他也不敢多话,很快地就把热水给备好。

他又想知道秦肆和青黛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便赶紧拉着翠翠一同到房外去说悄悄话了。

待到无人时,青黛才脱了衣裳,徐徐地走向浴桶去。

并不是她不想走快些,而是她的双腿膝盖处的筋都断了似的,硬生生地疼。

青黛一想到秦肆,就觉得头疼得要命,哪里都不顺气,她便不再去想了。

身体放松了,脑中的思绪也渐渐地明朗起来。

经历了昨夜,她才知道秦肆是个假宦官。

却不知他是如何避过宫中宦官的阉割程序,还一步一步走至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若是被别人知道了秦肆是假宦官一事,绝对是对秦肆不利的。

青黛生气归生气,却从未想过要将此事露出去。

*** ***督府,昏沉沉的书房中。

秦肆正坐在桌后,面色很是阴沉,眉心微拧着,一丝丝地透露出他隐藏的心事。

半晌,秦肆才沉沉地开了口,“夫人如何了。”

小竹子在桌前俯着前身站着,在秦肆不言语的这段寂静时间里,早就怕得身体发抖了。

眼下小竹子听得秦肆开了腔,他才觉得自己归了魂,立即恭恭敬敬道:“夫人现在在屋中歇息着……小的未见到夫人,听夫人的声音却似是十分痛苦的。”

秦肆眉间的结似乎拧得更紧了,置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厉声问道,“夫人可有说了什么?”

小竹子一抖,心内对秦肆的惧意更甚,把头垂得更低了,颤声道:“夫人说这几日不想出门,也不想见到任何外人。”

外人,指的就是他罢。

秦肆讶然了一瞬,她这般反应似乎是在告诉他,错的人是他似的。

呵……她与柳侍郎暗生情愫,若是在寻常百姓家便该浸猪笼去。

他只让她抄几遍《女戒》,这般容忍她,难道还不够仁慈?

他有些动怒了,怒意已经到了嘴边,一思至青黛昨夜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他又什么都说不出了,半晌才重重地叹气道:“下去罢。”

小竹子似乎松了一口气,赶紧退下。

书房里还未安静下一刻,宗元便从屋外迎了进来,面上笑意浓厚,似是十分喜悦的。

他竟直接忽视掉秦肆阴沉的面色,大笑道:“督主,那女人的尸首是否还在那小院中?

可需属下将其拖下去喂狗?”

秦肆墨色的剑眉深深地拧住,冷冷地看了宗元一眼,似是带着好些责备,“她还活着。”

宗元心想,那女人怎么这么命大,折磨了一天还活着。

若是在东辑事厂里,以厂督心狠手辣的手段,没有犯人能活过一炷香时间的。

宗元刚欲呈现上一个计策,就听见秦肆一声叹气,声音变得落寞了些,“去寻碗避子汤来罢。”

宗元闻言一惊,顿时全身都呆愣住了。

眼珠子在眼眶里颤动着,似乎是极度不相信秦肆所言。

避子汤,是给那女人喝的?

昨日那般,竟不是在惩罚那恶女人?

宗元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彻底冷下来,眉毛几乎气得倒竖,冷声道:“督主,您对她未免太上心了。”

秦肆明白宗元的意思,只是此刻的他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乏累得很。

他没了继续交谈的意思,便闭上眼帘去。

“退下罢。”

宗元眼中闪着恶光,狠咬着牙,脸颊绷得紧紧的,似是十分愤懑不平、却无奈地只能咽下这口气。

待宗元退下之后,秦肆就有些忍不住了。

从桌中地柜子里寻了药出来,又脱下了一件件衣裳,直到露出最里面、已经沾了浓血的里衣。

腰部的伤在昨天便已经渗了血,有一部分纱布和凝固的血液附着在一起,纵使他再怎么小心,也会连着脆弱的皮肉一并扯下来。

秦肆疼得很,却习惯性地压抑着自己,半点痛呼声都不肯发出。

思绪断断续续的,竟硬生生地想起了青黛那双温柔的手来。

她曾经如水般轻柔地伺候着他上药,那时的他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疼的。

他一怔,便将那份涌上来的情绪压抑下去。

手上一用力,径直将纱布粘连着的皮肉扯开,未愈的伤口便又见了红。

秦肆随即垂下头来,吐出些沉重的浊气,额头沁出些冷汗,胸腔因痛意微微地起伏着。

似乎只有这股痛意才能让他保持着清醒。

半晌,他的手才慢慢地升向桌上的药瓶。

屋内光线黯淡,投射在他后背上的光影线条不太分明。

却依旧能让人看清,他的肩膀、后背上残留着数道红痕。

他像是没发觉的,轻轻动着手,将刺激的药粉撒到伤口上去,接着便是等着那股揪心的痛意袭来……从背后远远看去,秦肆那般高大的背影竟也透露出些许寂寞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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