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少年白衣沉浮梦》是“妓和不如”的小说。内容精选:帝国崩塌前夕,天下反王四起,狼烟烽火,群雄逐鹿。宫城之内,却一如既往的歌舞尤酣,皇帝仍活在群臣编织的四海生平的梦幻泡影中。往前数千年,都城十分崭新,往后数千年,又是王朝更迭,花开花落枯荣。每个时代总有一些不一样的人,如天命召唤,他们能为“理想”燃烧生命,他们让天地为之变色,时代焕然一新。...
林孤生李山是《少年白衣沉浮梦》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妓和不如”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后山,将军崖。陡峭,崖壁上怪松搭棚,古树蟠绕,放眼望去群山万壑若隐若现,钟灵毓秀,堪称人间奇景。这里之所以叫做将军崖,是有典故的。不论是大凉青史,还是民间杂谈,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一个版本是四百多年前,人类英雄姬无涯在这里一剑封喉魔尊麾下岐大人,将其斩杀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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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叔口中的萧策少爷,是老爹的义子。
当年林破军征战天下,建功无数,前后共计收了八个义子,其中七个都已经死在战场上,只留下一抔黄土。林萧策,原名“孙文弼”,赣州云县人,是林破军第七义子,今年三十九岁。现在任铁军第三军团总督大将军。
林萧策比大哥林孤命可有意思多了,林孤生还小的时候,每次见了他,他都会变戏法似的送他一个小礼物让他欢喜好久,还会跟他讲外界的江湖故事。不像林孤命,一天黑着脸,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如战争机器一样。
后山,将军崖。
陡峭,崖壁上怪松搭棚,古树蟠绕,放眼望去群山万壑若隐若现,钟灵毓秀,堪称人间奇景。
这里之所以叫做将军崖,是有典故的。不论是大凉青史,还是民间杂谈,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一个版本是四百多年前,人类英雄姬无涯在这里一剑封喉魔尊麾下岐大人,将其斩杀于此地。这便是岐山的由来,也是将军崖的诞生,那真是一段璀璨的历史,令人神往的过去,不是梦幻,不是泡影,也不是传说,而是实打实的功勋!
此刻,一老一少端坐,俯瞰雄伟奇景。
“义父,您是担心朝廷想借这次机会出手针对林家吗?”林萧策低语。
难以想象,这位在军中和朝廷都有威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国兵马大元帅一改往日的从容镇定。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下,这位驻国大将军十分憔悴,他举起手上的酒坛,灌了一口:“是啊。”
“义父,您过于忧虑了,帝国需要您,大凉需要林氏,中州更需要铁军。”
“呵呵,是吗?”林破军苦涩摇头,自嘲道:“万一,皇上想收回林氏的军权呢?萧策,你太年轻了,以往数百年,林氏为何是武宗之首?”
林萧策沉吟许久,用确定的口吻道:“那是因为林氏功勋卓绝,忠心可鉴,而战火急弦,历代皇帝离不开林氏。”
“非也,现在天下更乱,但皇上好像不需要林氏了。”林破军轻轻一笑。
林萧策皱眉,他一介武夫,要让他带兵打仗冲锋陷阵他不惧,可要让他探讨政治变化,实在让他绞尽脑汁。
“因为以往天下再乱,也是小动乱,不足为惧,还无法影响帝国的统治。但是现在不同,皇上不是不需要林氏,而是相比之下,更需要他亲自掌控军权,现在的局势,已经动摇帝国的根基。”
林萧策闻言,有些不以为然:“义父,此话怎讲?是因为北漠……还是袁沛?”
作为一个天生的军人!十六岁入伍,至今征战二十余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上百次。区区北漠蛮夷,给他三个月,他就有信心带领第三军团三万雄兵全面攻克北漠!至于袁沛,江湖草寇,何须三万铁骑?给他三千雄兵,他就能踏破桃止山活捉袁沛!
他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个勇气!
林破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笑了:“萧策,我本以为你是帅才,但还是高估你了。你可以为将,但是不能为帅,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且问你,大凉为何能屹立四百多年,但周边的民族,诸如辽阔的大荒、百越,那么多年还是一盘散沙,无法形成统一制度的国家?在谈那北漠,若非有大凉的干预,或许如今和大荒一样各民族割据混居。”
林萧策挠了挠头,想了半天,只好吞吞吐吐道:“原因很复杂。大凉之所以屹立不倒,其一是当年开国英雄姬无涯横扫天下,结束持续了千年的仙魔战争;其二是有完整统一的制度,涵括政治、军事、经济、民生等。”
“不错,我再问你,姬祖为何能击退仙族魔族?”
“这……”
林破军忽然看向秀丽的山川,豪迈一笑:“因为信仰!你知道吗,信仰是一种可以击溃一切的力量。曾经遥不可及的仙族,睥睨人间的魔族,居然最后是被一个弱小的人类打败了。如果一支军队没有信仰作为支撑,那就是土鸡瓦狗,随时会因为各种利益解散,不堪一击。以往那么多年,你陪我征战,剿灭了不少穷凶极恶的匪军,包括那些江湖门派,也只是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许多人因为一点银钱,因为一本秘籍功法就大打出手,这样的军队,这样的势力,还能有什么威胁?”
林萧策若有所思。
“但是现在不同了。皇上怕了,时代不一样了,如今现在十四州掀起的百家思潮,已经动摇了帝国的统治,你知道吗?如果普通人有了信仰,这是很可怕的,我们面的的将不再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是一群愿意为‘信仰’和‘理想’付诸一切的军队!”
林萧策如梦初醒。
目前十四州各地都出现了传教士,他们代表了各个学说,将新的思想传送到天下,每年都有被朝廷抓到的传教士,诸如墨家、儒家、纵横家……但是就像雨后春笋,砍死一个还有一个,源源不断……不止大凉境内,北漠近年来也兴盛起一个名为‘萨满’的宗教,大荒兴起的‘太阳神教’也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时代确实不一样了。
如果出现一种东西,是斩不尽,吹不灭,烧不完的,是深入人心的,是具有感染力的,是能改变百姓愚昧的,那么这种东西就已经严重动摇大凉的统治。
皇帝怕了。
也许在十几年前,皇上下旨将小公主嫁给林孤命是为了笼络林氏,那么现在,皇帝已经不满足了,唯有把军权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才是最让人踏实的。
这就是林破军担心的地方,收回军权尚可,毕竟军权本身就应该是皇室的,林氏只是替皇室掌管。但最难帝王心,皇帝会不会趁此机会卸磨杀驴,一劳永逸的铲除林氏,林破军也不敢保证,自古帝王无情啊。
“义父,那您是怎么想的?”林萧策忧心忡忡起来,如此说来,林氏岌岌可危。
“我?我已经活够了,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的两个弟弟。”
林萧策一发狠,咬牙道:“义父,要不您干脆……”
“住口!”不等他说出“反了”这两个字,林破军厉声呵斥,这天下谁都有可能造反,唯独他林破军不会,因为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这是他一生奋战的意义!
“无妨。”林破军神色缓和下来,闷闷地灌了一口烈酒,木然道:“我已经让严冬启奏陛下了,相信不日朝廷就会派孤命去桃止山剿匪,也好,让孤命把林氏子弟兵都带去。孤生这孩子,估计也会被调去南方,这天下城,就留我一个人吧,这样皇上他也放心。”
“义父……那,那我呢?”林萧策眼睛一下子红了。
“孩子,你辞去军职……告老还乡去吧。辛辛苦苦打了二十年的仗,也该是时候回去享清福了。”
“不!我是军人!让我陪孤命去江南,我只希望当一个兵,当一个林氏的兵!”
林破军凄然笑了笑,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摸索,正色道:“你也是我的儿子,血浓于水。我更希望你远离朝廷这些琐事。你终究有一天会明白,你现在坚持的,都是毫无意义的。你可以从容退出,但是孤命不行,这是他的宿命,他一辈子逃不掉的。”
“不……”林萧策哭了,这个接近四十岁的汉子,此刻哭成了泪人。
夕阳西下,一老一少的影子别拉的很长。
“萧策哥,爹!”
这时,二人听到身后传来林孤生的声音,林萧策赶紧擦干泪痕,装作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孤生。”
“萧策哥,在家还穿那么厚的盔甲啊,真是的。”林孤生撇撇嘴,走过来和他拥抱了一下。林萧策笑了笑:“你来了就好,你陪义父说会话吧,晚上咱们再聚。”
“好嘞,正好我有事情要麻烦你。”
林萧策退下后,林孤生一屁股坐在林破军身旁,直接抢过酒坛子,瞄了一眼,灌了一口笑道:“啧,真是好醇正的广陵香。老爹,这牌子的酒水你都喝了几十年了还不腻啊,搞不懂你们这代人,风伯好像也喜欢喝这个。”
“人老了,喜欢念旧。”林破军随口答道,峰回路转:“你小子,不是叫你陪公主多走走?怎么有时间回来。”
林孤生只好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林破军低头不语地听完,默然点头,好像早已料到一样。
“爹,你不觉得事情不对劲吗?北漠现在分鹰鸽派系,要是我到时候被扣押了怎么办?要是这一切都是阴谋怎么办?”
“不会。”
“爹,你不能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啊,我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得愧疚一辈子!”林孤生急了。
林破军哈哈大笑:“不会出事,无论怎么说,你都是安全的。大国博弈,萨满教和北漠不会傻到以为用一个庶子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庶子?
林孤生满脸黑线:“爹,你这么说太令我伤心了吧。”
谁料,林破军忽然严肃起来,紧绷着脸,他本就因为岁月侵蚀长得很冷峻,这下更是让人喘不过气:“孤生,你记住。为将者,一定不能优柔寡断,一切要以大局考虑。妇人之仁,只会害人害己,难成气候。”
林孤生耸了耸肩:“这番话你应该跟我大哥去说,跟我说了没啥用啊,我又不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你不说我是小瘪三就不错了。”
林破军苦笑。
长子端庄,幼子叛逆,平心而论哪一个都不是能静下心来听他讲道理的人。
“对了爹,我方才来的时候看到周叔一家走了,你怎么不挽留他们?他们是荆州来的,路途千万里,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这不是咱家的待客之道吧?”
“唉,罢了,都是命。既然你不能履行婚约了,你周叔留在这不是徒增尴尬嘛,这是我对不起你周叔的,和你没关系。唉,人老了,老朋友一年少一个,有的人还能再见,也许有的人再也不见了。”林破军突然有些伤感。
“可是……你们几十年的交情,总不能这么断了吧?”林孤生不解,虽说这事确实是他做的不地道。
“算了,不提这个,你火急火燎回来干嘛?”
“呃。”林孤生憨厚地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爹,是这样的,我反正也要离开中州了,我在天下城那么多产业……这个,皖州今年不是旱灾瘟疫嘛,辛大人这个朝廷一品大员都亲自去灾区赈灾了,咱林氏家大业大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吧?我寻思着我账上反正还有些闲钱,不如弄点粮食运到灾区,也算表达心意。”
林破军瞥了他一眼:“我要听实话。”
“这个……那个……”林孤生低下头,声音弱弱的:“好吧,其实是张太傅的小儿子张冲求我,把他送出城,这个节骨眼上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不过这未尝不是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其一既能给张冲一个人情,其二也算给咱林家谋个好口碑。”
“真的就这么简单?”林破军沉这脸。
“是啊,不然呢?”林孤生一脸无辜,开玩笑,要是把自己窝藏刺客的事情说给他听,依照老爹那性格估计得雷霆震怒。没错,在他心里林破军就是愚衷朝廷的人。
林破军眼睛眯成一条缝,思索起来,他当然知道不为人知的秘辛,诸如张太傅就是天下城的一个传教士,只是隐蔽的很好,利用职务之便,将许多禁书在天下城传阅。那么,他的儿子一定也是传教士,不过这和他没关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许多事情是冥冥中就有定数,是历史的必然趋势。
其实想一想,现在和四百多年前又有什么不同?苛政猛于虎,白骨隐于野,帝国的大厦随时要崩塌,天下民不聊生,饿殍遍野。这和当年的仙魔战争,生灵涂炭,本质上的区别不大。当年也是涌现出了许多有志之士,他们视“还人间一个太平”为崇高理想,前仆后继,以人类那渺小的力量对抗仙魔,蜉蝣撼树,青史两行字,却是千万英雄枯骨。
尽管知道是在助纣为虐,林破军亦然,因为这是他所坚守的,大厦再腐朽,也是他的家,是先祖用鲜血和白骨堆积的,不管这座大厦如何倾覆,这都是他一生坚守的意义。
“爹,你之前在宫里跟兵部尚书说要派大哥带林氏子弟兵去桃止山?”
“是的。”
林孤生一脸忧虑:“是不是太少了点,咱林氏子弟兵,就几千人,何不让大哥调两个军团的兵力去?既然是平叛,皇上也不会吝啬的吧?我可说听说桃止山那边共计十万大军啊。大哥这一去……不是以卵击石吗?”
林破军斜睨他一眼,淡然道:“我戎马一生,无数次战役都是以少胜多,绝境逢生。为将者,如果总是打一些稳赢的战争,那是毫无意义的。孤命要想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将军,想真正成为林氏一家之主,就要学会算无遗漏,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只有当他面对十倍百倍强于自己的敌人,他才能学会真正的用兵之道理。才能籍此蜕变成长。”
林孤生悻悻地挠了挠头,如此看来当个大将军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他只看到了将军的威风,却没看到将军的危险。但一想到大哥带领三千兵马,要面对十万雄兵,且深入敌营,他就难免悲观:“爹,道理我都懂,可这也太危险了吧?而且出兵的是咱们的子弟兵,不是铁军,朝廷要是不给增援怎么办?要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断了大哥的粮草和马料,他岂不是腹背受敌,九死一生?”
面对他的担忧,林破军只是极短答道:“这就是战争。”
林孤生忽然明白战争的残酷了,以往他只觉得沙场征战、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是人生快事,是英雄的功勋,可当战争轮到自己亲人的时候,他才明白所有人都只是挟裹在历史洪流中的棋子,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些事你不必去管,这都是你大哥的宿命,是每一代林氏掌舵人都要经历的路程。”
“是么?”林孤生喃喃。
深夜。
西厢房,一盏孤灯。
窗外,星光点点,漆黑的夜色下已经看不到山脉和房屋的轮廓,偶尔的充满宁静更添一抹静谧。
林孤生和林萧策对坐草席,面前是一桌烤肉,一坛“广陵香”浊酒。
“孤生,一眨眼那么大了,当年你出生的时候瘦的像个猴子,病恹恹的,你大哥还嘟囔抱怨说这真是他弟弟?哈哈哈哈,孤命这孩子也是一根筋,那时他年幼,总以为老虎生下来就是老虎,英雄生下来就是英雄。”林萧策给他倒满酒,说起了往事。
林孤生尴尬一笑,点头道:“确实,英雄生下来就是英雄,显然我只是狗熊。”
正在给自己倒酒的林萧策手顿了一下,随即干笑道:“不不不,林家的种,生来就是当英雄的,你大哥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