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里乾坤张宝林张毅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戒里乾坤)张宝林张毅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戒里乾坤)
这就给了张毅很大的发挥空间,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采取一星灵草为己用而不必担心会被人察觉而他现在之所以敢于私自挖掘二星灵草,正是因为在流灵谷开放前夕,药园中的灵草刚刚被上面派人采摘过一遍,所有灵草重新登记,而距离下次登记还有两个月之久只要张毅能在这两个月之内将挖掘的灵草补充完整,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而一场流灵谷交流会下来,其收入已经足够他催熟许多二星甚至三星灵草了卢燕眼中满是感激之色,有了这些晶......
正在连载中的奇幻玄幻《戒里乾坤》,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张宝林张毅,故事精彩剧情为:这就给了张毅很大的发挥空间,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采取一星灵草为己用而不必担心会被人察觉而他现在之所以敢于私自挖掘二星灵草,正是因为在流灵谷开放前夕,药园中的灵草刚刚被上面派人采摘过一遍,所有灵草重新登记,而距离下次登记还有两个月之久只要张毅能在这两个月之内将挖掘的灵草补充完整,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而一场流灵谷交流会下来,其收入已经足够他催熟许多二星甚至三星灵草了卢燕眼中满是感激之色,有了这些晶......
精彩章节试读
落英峰,玉虚洞。
辛老端坐在洞府最北面的一张石椅上,眼睛朦胧地盯着手中的一块破碎的玉简。那枚玉简上面有一行小字,因为断裂的缘故,只能模模糊糊的辨认出“玉”、“童”、“之”、“牌”等字样。
辛老怔怔的出神,就连下面坐着的几人都受到了影响,一时间玉虚洞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在辛老下方,一共坐着七个灰袍长者。其中五人与辛老差不多年纪,须发斑白,眉宇间却不自觉的流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在最外面的两人,从相貌上看却是中年人的模样,一个剑眉星目,一个面色阴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两人身上显露无疑。
“不知辛师兄这次急急召集我等前来所为何事?我丹炉内还在炼制着丹药呢,虽然由两名紫袍弟子照看,终究令人不放心。”在辛童下首的一个白发老妪皱眉道。她也是洞府内的唯一女修,一双鹤皮的手掌修长白皙,令人不禁想到,这双手的主人年轻的时候必定具有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可叹韶华易逝,青春不再。
老妪对面的一个老者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神色淡然的道:“若是慕容师妹等得不耐烦了,可以自行离开,想必这洞府内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嫌少。”
这七人连同辛老,俱是太谷门的长老,平常高高在上,即使想见一面都不容易,如今却都聚集在玉虚洞中,任何人都可以猜到可能发生了大事。
慕容长老被对面的老者一番不动声色的言辞攻击也不动怒,只是眉头一挑,转而笑道:“陈师弟还在为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呢?哈哈,那枚赤磷雷虽然珍贵,却还抵不过我的玉峰针吧?打赌之事本就是各凭运气,若是上次是我输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玉峰针送交予你。奈何阁下运气不好,又能怪得了谁?”
陈长老冷哼一声,面色铁青:“我事先还纳闷你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竟然舍得拿出轻易不肯示人的玉峰针与我打赌,原来却是事先得知了赌局的结果,却以玉峰针做诱饵,设局骗取我的赤磷雷。哼,你不用惊讶,你那大弟子嘴虽然严,在我手下却也只能强撑片刻罢了。”
“姓陈的,你欺人太甚。”慕容长老勃然变色,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体内骤然迸发,以泰山压顶之势撞向陈长老。
陈长老对慕容长老的反应早有准备。只见他神色不为所动,身上也有一股不弱于慕容长老的气势,两股气势相撞,洞府内顿时飞沙走石,混乱一片。
那些注意到陈长老和慕容长老相争的众人,一个个表情淡漠,摆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任由两人相争,竟然没有一人插手。即使两人释放出滔天去气势,他们也只是在体表撑开一层淡蓝色的护罩,护住了自己周围一丈方圆的地面。
眼看着洞府石壁出现不稳迹象,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都给我住手。你们两个想把我的洞府拆了不成?”
别人可以坐山观虎斗,但辛老却坐不住,因为这是他的洞府,无论两人谁胜谁负,吃亏的都是他。
被辛老一喝,两人同时冷哼,但身上的气势却顷刻间消弭于无形。
从洞府内传来一股狂风,很快将散落于地的碎石吹出洞外。尘雾消散,露出辛老阴沉似水的面容。
辛老大袖一挥,语气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好啦,些许意气之争,也值得大动干戈?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清静一点?”冷冷扫视了陈长老和慕容长老一眼,二人同时扭过头去,显然并不买辛老的账。
辛老眉头一皱,知道现在不是理会两人的时候,于是叹了口气,摆摆手道:“都坐下吧!今天把你们招来,实在是有迫不得已之处。”
众位长老再次入座,养神的依旧养神,沉思的继续沉思,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坐在最后面的面色阴柔的男子此时问道:“辛师兄有何难事,不妨说出来让我等参详一二,或许会有办法解决也说不定。”
那位陈长老闻言心中冷笑,谁不知你冷剑笑素来与姓辛的交厚,这个时候出来替他解围,不过是唱双簧而已。这番话他虽然没说出口,但在座众人哪个不是心知肚明,故而都缄默不语,场面一时有些冷清。
辛老接过冷长老的话,沉声道:“我们八人修为相当,在太谷门向来共同进退,其他的话我暂且不说了。就在昨天,我孙儿辛童的魂牌突然碎裂,恐怕已经遭了毒手。老夫中年丧子,只有这一个孙儿与我相依为命,一向视若珍宝,现在却有人敢向我孙儿下手,此仇不报,老夫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众人听得心中暗凛,眼光聚集在辛老手中的魂牌残片上,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时每个人表情不一,大多数人只是脸色微动了一下就恢复了平静,对于他们来说,死一两个人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就算这人是辛老的孙儿也一样。
只有冷长老面色微寒,表现出义愤填膺的表情,痛声道:“还请辛师兄节哀,不知凶手何人,师兄可曾查到?就算他是白露峰和凌霜峰那两位的弟子,也断然要让他们以命抵命。”
陈长老睁开眼睛,语气平淡的道:“虽然平时我们八人自成一派,堪堪与白露峰、凌霜峰的那两位形成分庭抗礼之势,而且仗着人数上的优势,有时候还略占上风,但是他们毕竟都是达到了结丹中期,修为比我们高上一层,严格的说,其实我们已经落了下风。若是这次因为一个辛童的缘故与那两位翻脸,这笔买卖实在不划算,所以我绝对不会参与其中。”
陈长老的一番话令其他人颇为心动,在做了一番冷静的权衡之后,很快又有两人与陈长老站在了统一战线上。那些不表态的,一来怕是伤了彼此的颜面,二来则是见辛老目光闪烁,似乎还有话说,故而决定先听下去再说。
辛老心中恼怒无比,自己还没说出凶手的身份,就已经有三人想要置身事外,这无异于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但是他与这些人相处多年,彼此知根知底,心中虽然恼恨,却也不能一次性的把这些人全部得罪,不然将来面对太上长老的处罚,他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
辛老脸部肌肉抽搐几下,语气冰冷:“你们先不要急着表态,我又没说凶手一定是那两位的人。”
冷长老脸色一变:“难道师兄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么?这就奇怪了。太谷门一共就这么大,若是师兄发现童儿的魂牌碎裂,必然会立刻探查他的位置,以你的速度,断然不会令凶手有机会逃脱才是。莫非……”
说到这里,其他人都相继变色。他们明白,除了同等级别的高手之外,绝对没有人可以逃过结丹期修士神识的探查。若对方真的是结丹期的修仙者,那可就麻烦了。每个结丹期修士对于门派都是不可或缺的顶梁柱,虽然他们平时也相互算计,勾心斗角,却很少以命相搏,因为同级别的修仙者相争,注定了将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即使胜也必然是惨胜,何况他们上面还有一位太上长老压着呢?
不过,在座之人哪个不是心思缜密,虽然一时被冷长老的无端猜测扰乱了思绪,但是静下心来略一思考,就立刻想明白了,试问哪个长老会无聊到对付一个白袍弟子呢?即使那人对辛老恨之入骨,也绝不会自降身份的把愤怒发泄到一个屁大的孩子身上。
长老自有长老的傲气,这是不容轻辱的。
辛老又是一叹,满脸悔恨:“昨日我闭关修炼,将童儿的魂牌放在了洞府的偏室里。若不是今天门下弟子回报童儿不见了,我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童儿已经出事了。唉,也是我太过大意,以为在太谷门没人敢动童儿,这才酿成了大错。悔之不及啊!”
这一刻,众位长老都见都辛老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对于一个迟暮老人来说,再也没有比老来丧子更能打击人的了。即使以辛老潜修多年的心境,在这一刻也险些失守,头上的白发越发灰暗,完全失去了昔日的光泽。
如果张毅听到辛老这番话,必定会庆幸自己是多么幸运,居然这么侥幸的逃过了几乎必死的一劫。
洞府内又变成了死一般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辛老渐渐从失去爱孙的伤痛中恢复过来,旋即恨声道:“最可恨的是,我到现在连童儿的尸首都没有找到。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不将仇人碎尸万段,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老夫已经决定,将会不顾一切代价也要找出仇人的下落,到时候可能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在此先向各位打声招呼。”
这一次,玉虚洞内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面露不满。他们都能听出辛老语气中的疯狂,恐怕仇恨已经*得他几乎丧失了理智。这个时候阻止他,谁能肯定他不会怀恨在心?可是对方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利益,他们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可以肯定,若是任由辛老疯狂下去,整个太谷门都会被他搅个天翻地覆,自己的门下岂能独善其身?
还是陈长老心思敏捷,很快就把握住了问题的关键。他的语气依旧淡漠,幽幽道:“辛师兄的心情我等皆能理解。可是师兄想要查出凶手,免不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若是本门弟子因为师兄一怒而折损惨重,就算我们能够答应,太上长老那一关也不好过吧?何况那两位可是巴不得我们这一派的人有把柄落到他们手里呢!”
其他人赞许地看了陈长老一眼。陈长老眉宇间掩饰不住一丝喜色。他这一番话既没有与辛老翻脸,又不动声色的将了他一军,也替众人解了围,实在高明之极。
辛老沉默良久,方道:“太上长老那里不用担心,据我所知,有人在紫汀山附近发现了一个储量丰富的晶矿,太上长老已经亲自赶了过去,一时半刻回不来。”
乍闻此等消息,众人面色都是一喜。太谷门原本有一个小矿区,虽然其中晶石出产不多,而且出产的绝大部分都是低品晶石,却仍然支撑着太谷门成为镜州数一数二的修仙大派,只是在一百多年前那个矿区就被挖掘干净,成了废矿,失去了矿脉的支撑,太谷门也逐渐没落下来。
慕容长老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冷哼道:“你们也别高兴地太早。紫汀山距离寒食门只有三百余里,其实也可以算是寒食门的地盘,若要在那里开矿,恐怕逃不过寒食门的耳目。寒食门有筑基期修士数百,就连结丹期的修士也比我们太谷门多了一倍,而且据说姬老邪已经闭关十余年,试图冲破最后一道玄关,问鼎元婴,如果传言属实,我们太谷门将处于绝对的下风。”
陈长老似乎有意与慕容长老作对,立刻反唇相讥:“区区一个姬老邪就把你吓到了?嘿嘿,如果紫汀山真有晶矿,我太谷门就算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也要与寒食门周旋到底。有晶矿在手,不出二十年就能造就一批新的结丹期高手,到时候别说一个寒食门,就算再多些对手也能轻而易举的应付。慕容师姐可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慕容长老只是冷冷的看了陈长老一眼,没有与他争辩。
辛老眉头一皱,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有什么话等太上长老回来再说吧。刚才我已经说了,太上长老一时半会回不来,我动手也少了一分羁绊。不过白露峰和凌霜峰的那两位必定会出来干涉,到时候还需要在座的各位与我同出一气。我最近练了一炉聚气丹,或许可以提高一些诸位的师弟师妹的修为,只要你们肯出言相帮,我愿意每人送你们一粒一坐报酬。”
一口气送出七粒聚气丹,即使一直沉默不语的玉泽峰的葛长老,也被辛老这一大手笔所震撼。这七粒聚气丹怕是辛长老的全部家当了吧?如果不是被仇恨迷住了心窍,很难想象他会一次性拿出这么多珍贵的东西。
其余长老也是一脸震撼的看向辛老,只见他面色铁青,嘴角的胡须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想必这一次慷慨之举也令他心疼不已吧!
那位葛长老就是星眉剑目的中年人,他刚晋级结丹期不久,修为尚未巩固,急需大量的丹药。因此对这枚聚气丹志在必得。
在其他人还在迟疑的时候,葛长老当先排众而出,沉声道:“既然辛师兄都如此说了,如果那两位真敢为难师兄,我将第一个站到师兄的身边。”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表态支持辛老的竟然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葛长老,众人略作思索,顿时露出恍然之色。
辛老大喜,立刻一拍腰间的储物褡裢,拿出一个红色的玉瓶,当着众人的面郑重其事的交到葛长老手里。
这一举动立刻刺激了其他人,人群一阵骚动,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一丝贪婪,却又担心自己一句话出口,辛老肆无忌惮之下反而害的自己门下损失惨重,故而不敢轻易松口。
陈长老沉吟片刻,说道:“辛师兄为孙儿报仇,本是人之常情,我们大家自然理解。可是若是因此使得本门大伤元气,却不是我们大家所愿意看到的。故而我虽然极力赞成此事,却仍然要提出两个条件,还请师兄斟酌。”
陈长老眼中的贪婪没有逃过辛老的眼睛,他对这个既贪婪又精明的陈长老心生厌烦,却又不得不小心应对,也期翼能够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于是便道:“陈师弟有何要求尽管提,只要辛某能够做到,定会尽力而为。”
陈长老似乎已经成竹在胸,伸出一双干枯的手掌,慢悠悠说道:“这第一嘛,希望师兄不要动紫袍弟子,每个紫袍弟子都有着筑基期的修为,乃是本门的中间力量,同时也耗费了我等众人的许多心血,若是折损在内斗当中,实在令人扼腕痛惜;第二,若是此事当真是白露峰和凌霜峰门下所为,还望师兄见谅,我等虽然人数上占据优势,却实在不是那二位的对手,到时候我们抽身事外希望师兄不要见怪。”
陈长老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余人的响应。
慕容长老一语道破了陈长老的心思:“陈师弟好算计。那些个白袍弟子和蓝袍弟子毕竟隔着一层,就算死上再多你也可以不在乎,而紫袍弟子却是陈师弟真正在乎的力量。哼,如此心计,果然不愧是太谷门的智囊。”
陈长老目中一道寒光一闪即逝,声音沉闷地道:“慕容师姐难道不是这个想法,拿好啊,你可以离开,就算少了你一人,难道我们七人联手还不能抵挡得住那两位的施压么?”
慕容长老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她冷哼一声,索性不去理会陈长老的冷嘲热讽。她知道,跟陈长老争口舌之利那是自找苦吃,谁不知道太谷门众长老中若论嘴上功夫,第一非这陈长老莫属。
在一片喧嚣声中,辛老却选择了沉默,似乎正在衡量陈长老提出的这两个条件。过了许久,辛老方才说道:“陈师弟的两个条件也不算什么,不过却有一点,如果我找到真凭实据,可以证明童儿乃是在座的众位的某位亲传弟子所害,到时候还望诸位可以将人交出来,任凭老夫处置。”
这个条件并不苛刻,陈长老见辛老答应,立刻说道:“这个自然,我替大家应承下来吧!”
其余人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对于他们来说,白袍弟子和蓝袍弟子的生死实在不算什么,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徒孙辈的弟子,死上几个也不算什么,更何况还能换来梦寐以求的聚气丹,这笔买卖实在划算。
辛老将一瓶瓶丹药分发给众人,每送出去一瓶,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到了后来简直阴云密布,愁云惨淡。
“好啦,今天的事情就到这里,诸位都各自回府吧!”辛老态度淡漠,再也没有跟这些同门敷衍的心情。
“如此,我等就先告辞了。还望辛师兄保重身体,不要过分伤心才好。”聚气丹在手,诸位长老心情大好,纷纷出言安慰了辛老一句,二话不说化作一道道青虹射向天际。
此时,在玉虚峰外面,也聚集着一群人。他们清一色的紫色长袍,面无表情地注视前方,偶尔有几人交谈也把声音压到最低。
在这群紫袍人的最后面,站着面色冷峻的王松,脸上阴晴不定,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疑神疑鬼。
“难道是我豢养女鼎的事情被师父知道了?”想起林晓音娇美的面容,王松的心里不由一寒,若是师父怪罪下来,说不得,只好把林晓音除掉了。
见对面走过来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人,一袭长袍飘逸不群,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王松认得这人就是大师兄宋宇,平时最得师父看重,消息一向灵通地很。
此时的宋宇面有忧容,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能让大师兄如此费心之事实在不多,这令王松心中一松,猜测着可能不是自己东窗事发。
“宋师兄。”王松低声唤了一句。
宋宇正想着怎样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听到呼唤,猛然一惊,看到小师弟王松正在冲自己使眼色。王松的事情他也有所了解,资质虽属上乘,修炼却不努力,一颗心全用在歪门邪道上。他是师父门下最晚进入筑基期的弟子,而且想要更进一步几乎已经不太可能,据说如今又动起了以人为鼎的心思,他的事情宋宇也懒得过问,只要没有触犯到师父的底线,随便他如何折腾。
宋宇想着心事,缓步踱到王松面前,不悦的质问道:“师父发出召集令,其他的师兄弟都马不停蹄的赶来,只有王师弟来得最迟,却是何故?”
王松知道这位宋师兄一向脾气很好,说些重话不过是为了保持做师兄的威严,故而也不恼怒,赔笑道:“师兄切莫生气。前几日我受到师父委派,外出寻觅灵草去了。这不刚一接到师父的传音玉符,就火速赶来了,路上连一刻都没有耽搁。”
宋宇深深看了王松一眼,点头表示明白。
王松见宋宇面色恢复了平静,这才小心翼翼道:“我外出多日,门内的许多事情都不了解,不知这次师父急着将众位师兄弟召集过来所为何事?难道门中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宋宇脸色一变,声音又小了几分,脸上带了一分苦涩:“你还不知道?今天早晨师父发现童儿的魂牌碎裂,就立刻把我招了过来。我虽然暗中查访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至今连童儿的尸体都没能找到,险些被师父一掌废掉,还是冷师叔替我求情,才免掉了处罚。”
王松顿时大惊失色,作为往辛老这边跑得最勤快的弟子之一,他当然知道童儿指的就是辛童。在他的印象中,辛童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就算你是无意中得罪了他,他也一定会伺机报复回来,而且还要你以十倍、百倍的代价偿还。
或许王松自己也是这样的性格,但他绝不希望别人身上也具有和他一样的斌性,故而内心中对辛童有股强烈的排斥感。尤其令他不喜的是,辛童只有九岁的年纪,却总是装作一副深沉的模样,故作老成。他又想起了自己新收的那个弟子张毅,他也有同样的性格,这或许也是自己一直排斥他的原因吧!
王松对辛童没有半点好感,却不代表着对他的忽视。为了讨好辛老,王松时常拿出一些外出时的新奇玩意给辛童把玩,不过另王松不解的是,每次辛童都对他买来的各种小物品兴致缺缺,却唯独对于杀人手法很热衷的样子。越是残忍的手段,越能引起他的兴趣,最后王松得出一个结论,与辛童接触越多,你就越能感觉到他的可怕。
有时候王松甚至在想,辛童内心深处是否隐藏着一只专吸人血的鬼怪,不然他小小年纪怎会如此歹毒?
听闻辛童的死讯,王松第一反应就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随即想到了辛老的残酷手段,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王松试着探询道:“师父他老人家必定很愤怒吧?不知他打算如何解决?”
宋宇苦笑一声说道:“岂止愤怒,简直怒不可遏。我敢保证,师父现在想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大开杀戒,替童儿报仇。不然又怎么会把我们这些人叫到这里来呢?”
王松动容道:“难道师父想撇开执法长老自己动手?这可不合规矩啊!”
宋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难道不知道?门内犯错弟子的处决权一向被白露峰的柳长老把持着,而柳长老与师父势同水火,将此事交予他处置,师父怎能放心?”
顿了一下,宋宇突然脸色一正,肃然道:“王师弟你记住,我们才是师父的嫡系,也是师父倚为臂助的力量。而我们如果没有师父,在太谷门只能任由别人欺凌。所以不论以后发生任何事,情况何等凶险,我们都必须与师父共同进退。”
王松面色一沉,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道:“若是与本门为敌呢?”
宋宇面色一窒,只是犹豫片刻,便坚定地道:“哪怕与本门为敌也再所不惜。”
“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你们不必杞人忧天。”面沉似水的辛老打断了宋宇和王松的交谈,不过他看向宋宇的眼神却多了一分赞许。
宋宇一向被他视为左膀右臂,不是因为他能力超群,而是因为他比别人更加忠心。辛老内心极为欣慰,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宋宇能够说出这一番话,足见他对自己的忠诚依旧没变,这也许是今天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宋宇见到辛老走来,立刻恭顺的退到一旁。众弟子同时叫了声“师父”,宏亮的叫声震得山林簌簌作响。
辛老扫视了一眼众弟子,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一生共收了十三名弟子,除了排行第五和第七的弟子死在了门派间的争斗中外,其余十一名弟子全部聚集在了这里。他们之中修为最低的王松也达到了筑基初期,而宋宇甚至已经开始准备冲击结丹期了。
宋宇说的没错,这支力量的确是他的心腹,也是他手中的利剑,剑锋所指,注定了将要血流成河。
辛老的目光从十一名弟子身上缓缓扫过,每当看到一名弟子,他就低声唤一声他们的名字。被叫到名字的弟子立刻昂首挺胸,目光坚毅的与辛老对视。
当辛老的目光落到排在最后面的王松身上时,王松竟然不自觉的心中一慌,旋即恢复了正常。不过这一小小的变化却没有逃过辛老的眼睛。
辛老眉头一耸,心中生出一股怒气,所有弟子中就这个王松最不长进,偏偏性子高傲,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忠心。他又想起在药园中碰了一鼻子灰的事情,据说那个药园弟子也是出自王松的门下。
把这些杂念排除掉,辛老明白,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低沉而嘶哑地道:“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有如今的成就,没少耗费我的心血。如今为师胸口有一团火焰,愤怒的烈火,这股烈火要以你们的手发泄出去,你们能不能成为我手中的剑,为我造就一个血色炼狱?”
“请师父示下,弟子们必将以死相报。”所有弟子高声喊道。
“好。”辛老白须一抖,咬破嘴唇道,“敢杀我孙儿,我要剜出他的心肝祭奠童儿的在天之灵。你们马上去给我查,把所有昨天行动可疑的门人全部抓过来,我要亲自施展搜魂之术,查出元凶。但凡反抗者,格杀勿论。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立刻出发。”
十一名弟子山吼一声,杀气腾腾的向苍穹峰飞去,此刻所有人都将门中第一天戒律——苍穹峰顶禁制御空飞行抛之脑后。
就在宋宇转身之际,却被辛老叫住。辛老从储物褡裢中拿出一枚玉简,交给宋宇,寒声道:“这里面的三十五人,都是曾经与童儿有过节之人,嫌疑最大。你按照名单一一查找,把他们的头颅带到山上。无论他们冤枉与否,都得给我死。”
宋宇神色一震,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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