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顾城是现代言情《白月光的生日,女儿的忌日》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蛋挞君”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我和闺蜜一起嫁进顾家六年。同一时间怀孕,又同一时间生下女儿。老公说江雪喜欢小孩,于是在她生日当天特意接走两个孩子参加派对。怕我多想,让我和闺蜜留在家里等他们回来。凌晨他让两个孩子一块作伴下楼给白月光买过敏药。...
5
那头工作人员说完就直接挂断。
只剩下顾城愤怒的表情僵在脸上。
反应过来时,他怒声质问:“谁死了?你他妈要给谁下葬?”
“我女儿到底在哪!”
顾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情绪渐渐有些崩溃。
可我已经听不见他的质问,耳边钻不进任何声音。
双眼死死盯着地上散落的骨灰。
顾远终于回过神来。
想起自己刚刚对妻子动手,表情瞬间慌乱起来。
愤怒的情绪迅速消失。
他没有顾城那样乖戾。
可哪怕脾气温和许多,闺蜜受到的伤害也没有减少半分。
他凑上去开口就忙着和闺蜜道歉。
但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闺蜜都没有任何反应。
双眼看不出半分神采。
任由泪水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顾城彻底没了耐心,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
伸手粗鲁地将我从保镖手里扯过去。
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脸色立刻涨红发紫。
他却视而不见,只猩红着双眼对着我低吼道:“说啊!女儿到底被你藏在哪里了!”
在他剧烈地摇晃下,我眼里的泪水甩在他手背上。
顾城疯狂的动作顿住,察觉到我反应不对劲。
再次开口时声音颤抖得更加明显:
“林语,你是在骗我,你只是想要女儿的抚养权,是吗?你说啊!”
我双眼重新聚焦,盯着他近乎发疯的脸。
却忽然冷笑起来。
泪水顺着眼角的沟壑肆意流淌。
“你不是听见了吗?女儿已经死了,我们的女儿已经死了!”
“在你小情人生日那晚,在给你情人买药的路上!被一辆货车碾压死了!”
“尸体都分不出人形!你满意了吗?你现在满意了吗?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话落,江雪瞬间瞪大双眼,眼底一片惊慌失措。
像是生怕别人误会。
她急声解释道:“不可能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孩子昨晚明明还在我家里,监控上都有的.......”
从前不管她说什么,顾家两个男人都第一时间回应。
可这次说完半天,却迟迟没有人搭理。
这是女儿第一次在顾城这里获得优先权。
可惜已经太迟了。
听见我的连声质问,顾城整个身形站立不住摇晃两下。
目光落在一地的灰白上。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弄撒的东西是什么。
顾远顺着他的眼神看向地上的罐子,声音颤抖地问旁边的闺蜜:
“那我们的女儿呢?老婆,我们的女儿没事对吗?”
闺蜜闻言轻轻闭上眼,一言不发。
没有回答,就是最残忍的答案。
一瞬间,顾远眼里闪过许多情绪。
最后都彻底灰暗下来。
我趁顾城手上的力气松动,猛地将他甩开。
又一次扑在女儿洒落的骨灰上。
狼狈地用手捧着骨灰往罐子里装。
可两个孩子的骨灰混在一起,根本没办法分得清。
我从来没有现在这样无助过。
精神都陷入崩溃里,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不能停止。
我怕一停下,骨灰就会被风吹走。
那样我就彻底失去女儿了。
闺蜜见状也缓过神强撑着挣脱保镖的控制。
和我一起跪倒在地上。
6
这次顾家两个男人没有再阻止。
顾城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江雪的话,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带着不肯相信的偏执。
转头将她胳膊拽在手里。
江雪疼的五官都扭曲成一团,委屈的表情在脸上变形。
却已经没有人关心。
顾城只急声问道:“你说的监控呢?让我看看!我女儿没死,肯定没死!昨晚还在你家里,怎么可能会在之前出事........”
江雪甚至都顾不及身上的疼痛,眼神慌乱。
扭捏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监控?监控有点模糊,只能看清孩子比较小,穿着裙子,别的也看不清呀,城哥哥,你弄疼我了.......”
她喊出的声音越来越痛苦。
隐隐带着哭腔。
可这次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她说话。
到了这一刻,她终于不再是顾家两个男人的心头肉。
他们拉扯许久,我终于和闺蜜一起勉强将骨灰装进同一个罐子里。
起身那刻,全身的关节太久保持一个姿势,都发出僵硬的咯吱声。
我盯着江雪不自然的眼神,朝顾城冷声道:
“如果你还相信我,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女儿的父亲,从现在开始,别让她随意活动!”
“现在我们要去给孩子下葬了。”
我瞳孔里一片灰败,只剩下对他和这段感情的绝望。
顾城本来还不甘心地想追上来跟我一起,或是问问女儿的情况。
可话都到了嘴边,最后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满心讥讽。
原来他也会有愧疚的一天。
在他不耐烦地挂断电话时,在他不关心女儿生死让她凌晨出门时,我都以为他根本没有心。
顾城犹豫半晌,才开口道:“你去吧,我知道了。”
“我们的事情,等你忙完了回来再说。”
他让保镖开车送我们到墓地。
我第一反应就拒绝了他。
可转念一想,打车的话时间确实来不及了。
最后还是和闺蜜坐着他的车出发。
路上顾远一直开着另一辆车跟在我们后面。
他或许以为我们不知道,但其实我们只是不想搭理。
怀里抱着两个孩子的骨灰罐,我已经沉重到没有说话的力气。
到了墓地后我和闺蜜跟工作人员解释了半天,对方终于让我们进去。
最后我们眼睁睁看着两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了冰冷的墓碑。
工作人员离开那刻,我猛地伸手捂着嘴。
泪水汹涌而出,我哭得胸腔抽搐。
不知道自己几年的坚持换回了什么。
如果在一开始查出怀孕,知道顾城不爱我的时候带着女儿果断离开。
是不是女儿就不会出事?
我总以为女生出生后就能让他回心转意,就能让他的一颗心重新回到家里。
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高估了他的心。
我的固执害了自己的半辈子,害死了女儿。
7
我曾经以为女儿是上天给我的补偿,给我的礼物和恩赐。
可到这一刻我才明白。
这是上天给我的血淋淋的教训!
从女儿出生开始,我和顾城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他也越来越冷漠。
应酬忽然多的数不清。
甚至经常彻夜不归。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为了开解自己,我特意找了闺蜜聊天。
聊了几个小时后才发现,她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我们都以为顾家两个男人的忙碌是因为公司出了问题。
可跟他们的助理旁敲侧击一遍,却听见公司业绩越来越好的消息。
未来几年发展都没有任何问题。
公司高层也很久都没有开会。
没有新的项目需要谈,更不需要应酬。
那一刻真相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响。
我一夜没闭眼,依旧固执地不愿意相信。
在怀疑的情绪控制理智时,我曾问过顾城一次。
那时他坚定地说自己只是把江雪当朋友,当妹妹。
我爱他,所以毫不迟疑地相信了。
结果我愚蠢的信任将我自己刺的血肉模糊。
闺蜜在墓碑旁哭成泪人,肩头不断颤抖。
我安抚她许久,直到彼此情绪都平复下来。
才一起走出墓地。
却迎面撞上顾远。
他脸色凝重,当面开口道:
“我哥已经报警了,找那天晚上的肇事司机。”
他的话砸进我耳朵里,我却没多余的力气分辨其中的含义。
只僵硬地点点头。
扶着闺蜜想离开时,他却又一次开口:
“那个监控他看了,让你过去一趟........”
我这才缓缓抬眼,对上他挫败的目光。
八年了,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疲惫过。
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闺蜜却先我一步朝顾远怒骂出口:
“他早干什么了?孩子都死了埋在地下了才报警!早知道这样,他当初为什么要让孩子出去!孩子待在酒店就那么碍你们的事吗?”
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伸出手指重重戳在顾远胸口。
“你现在摆出要死要活的脸给谁看?当时嘴被蛋糕里的酒心毒烂了说不出话吗?”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嘴不是挺能骂的?现在成哑巴了?”
随着她连声的质问,顾远的头渐渐低了下去。
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头已经快沉到脚底。
下一秒,竟然伸手朝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我没说出口的问责又咽了回去。
僵持半晌,长长叹了口气。
对闺蜜道:“走吧,去看看他查出什么了。”
“看看他又想给女儿泼什么脏水。”
顾远闻声张了张口,想为他哥辩解,却最后也没说出口。
他将我们送到警局,下车就看见顾城站在门口等待的身影。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落寞。
可惜现在对他提不起半分同情。
我和闺蜜一起从他面前走过,忽视他伸出在半空的手。
一行人到了审讯室里,警察当着我们的面播放了那晚马路上的监控。
8
几个夜晚,女儿被撞的画面都在我梦里反复出现。
直到自己亲眼看见,胸腔里的每一次呼吸都在颤抖。
顾城迟疑两秒,伸手想安慰我。
却被我一把拍掉。
结婚六年,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决绝地拒绝他。
对他态度也冰冷到了极点。
一旁警察说已经查出了肇事司机的身份,派了一队人去抓。
顾城沉了口气,才道:
“还有一个视频,你也看看吧。”
话落,屏幕上的画面换成了江雪家里的监控。
两个幼小的身影穿着和女儿同款的裙子在卧室里鬼鬼祟祟。
偷偷低估半天,最后在梳妆台前站定。
伸手将兜里带来的液体倒进化妆品的瓶子。
视频到这里结束。
我缓过来,盯着屏幕上暂停的画面。
一瞬间笑的满眼讥讽。
身为母亲,我当然一眼就能看出监控里的两道身影和女儿没有半分关联!
可顾城却因为这份监控判了女儿死刑!
我不由冷笑出声。
“怎么,舍得调查她了?不心疼吗?”
闺蜜看完监控气的牙齿打颤,直接转身一巴掌甩在顾远脸上。
怒声道:
“这就是你们说的证据?你们就是为了这个东西,毁了女儿的下葬时间,毁了女儿的骨灰罐?”
顾远这次彻底没了脾气,恨不能当场给她下跪。
低声下气地解释,不停地道歉。
可在他们作出的事情面前,一切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顾城沉默半晌,终于开口:“其实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的心一直就在家里。”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做错事就要收到惩罚,她就在隔壁关着。”
我理智察觉到不对,冷声问:“她房间的监控你是怎么查的?她能同意?”
话落,顾城变了脸色。
开口时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那个房子是我买的,监控也是我当时让人装的。”
我唇角勾起讥讽的笑。
“挺好的,一个家毁了,还有另一个。”
“协议上的字签了吗?”
顾城脸色瞬间煞白。
刚想开口解释,我却直接拉着闺蜜出门。
结果迎面撞上了抓人回来的警察。
我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人影上。
看着那张和监控里有八分相似的脸,跟闺蜜当场失控。
一起冲上去对着他拳打脚踢。
仅仅一分钟过去,男人脸上已经看不见一块好肉。
警察急忙将人带走。
目光顺着他离开的方向,我看见顾城眼底压抑着前所未有的怒火。
可现在愤怒有什么用?
肇事司机在里面接受审讯。
我们在外面又等了两个小时。
直到两条腿都僵硬发麻,几乎快要失去知觉,警察终于走了出来。
9
有了肇事司机的证词,案情已经渐渐清晰。
顾城听完警察的描述,没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
又冲进去问了半天,出来才转告我们说对方最少被判刑十年。
听见这句话那刻,我双腿骤然软了下去。
要不是闺蜜拉着我,恐怕要直接瘫在地上。
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
好像释然了,又好像永远不会。
缓过来后,我和闺蜜相互搀扶着走出了警局。
透过衣袖,我能感受到她骨骼都在颤抖。
刚想打车的时候,江雪不知道怎么听见消息跑到我们面前。
扫了一眼顾家的两个男人,就直接跪在我和闺蜜身前。
抬手对着自己的脸狂抽耳光。
一边道歉一边忏悔:
“我不该在那个时候过敏的,我不该让孩子帮我买药的,都是我的错,我也拦过,但是两个孩子都不想待在酒店里,趁着我切蛋糕的功夫就跑出去了。”
“后来很久没回来,我以为是你们接走了,我当时过敏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我也没多想,都是我的错.......”
她巴掌越来越用力,嘴里的话渐渐听不清晰。
直到最后一次巴掌打在脸上,口罩直接掉落在地。
脸上的红斑已经荡然无存。
只剩下口罩内侧隐隐粉色的痕迹。
那一刻我想冲上去杀了她。
我想撕烂她的脸,撕烂她诬陷女儿的嘴。
让她给我的女儿陪葬。
可理智硬生生控制我转身离开。
顾城却在这时从身后追了上来,路过江雪身边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主动说想送我们回去。
他说他不放心。
可当时让女儿凌晨买药的时候,他又是怎么放心的?
我一口拒绝他的请求。
不想和他再有任何联系。
可我和闺蜜刚刚到家,就接到顾城用警局座机打来的电话。
一向坚强的男人电话里的声音竟然隐隐带上了哭腔。
“老婆,对不起........江雪的过敏是假的,我现在才知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监控里的两个人也是她找来演戏的,警察已经找到了,是两个发育障碍的成年人,那个监控我之前没看过,都是听她说的,我没想到她会拿这种事骗我.......”
我没听他后面的话,直接按下挂断。
江雪演戏明明都是破绽,可他却到了现在才发现。
甚至对女儿的栽赃都不需要拿出证据,一句话就能让顾城站在她那边。
他的纵容已经证明了一切。
解释已经不再重要,现在的我,也不再需要。
之后的几天,顾城和顾远不断换着新的号码和我们联系,发出哀求和好的消息。
说之前给江雪的所有转账他都会起诉追讨。
要回来的部分全部打进我卡里。
如果她还不出来,就送她进监狱。
但我依旧没有回复他的信息。
钱要回来也换不回女儿。
更不可能修补破碎的感情。
他们换了无数个号码发出同样的消息,最后都是被我们全部拉黑。
我几次想找工作,白天时一切如常。
可到了夜里,总会沦为情绪的奴隶。
女儿生前的样子不断在我眼前浮现,我好像根本走不出来。
和闺蜜商量后才知道,她和我一样。
孩子困住的,果然永远只有母亲。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出国。
一边散心,一边找找国外的工作。
这套小房子我们委托中介帮我们出售。
然后买了出国的机票。
正好是肇事司机入狱那天。
当天一大早,我和闺蜜收拾完行李准备出发的时候,收到了顾城寄来的快递。
里面是他们签过字的离婚协议。
与此同时,银行发来到账信息,顾城转了三百万。
我没回复,也没拒绝。
这些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和空气没有任何区别。
我转头跟闺蜜收起协议踏上出国的路。
两个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共同的念头。
希望回来的时候,不再是此刻缺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