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序温眠是现代言情《爱与恨并驰》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应许”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一节普通的课间,看到陈时序在楼道里和人说着些什么。「你真喜欢温眠?」是在讨论我。陈时序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有些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练习册。那是我给他的。半晌,他才轻轻开口:「消遣而已。」...
小说叫做《爱与恨并驰》,是作者“应许”写的小说,主角是陈时序温眠。本书精彩片段:到最后男人离开,他也始终一声不吭,安静地像是一块没了电池的表。身边的窃窃私语我听不清,我只觉得此时在我身边的他,好像情绪不太对。「你在哭吗?」陈时序睁眼瞧我,眼眶是干涩的。「你是在可怜我吗?」他的声音很冷,但那双眼睛看向我时其中含着的情绪我时至今日都无法忘掉...
精彩章节试读
8.
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回光返照,也可能是闭眼之前最后一个看到的是陈时序。
所以我的脑子里不可控制的弹出了一些我们的以前。
关于陈时序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
追根溯源,大概是半年前他打架被请家长的那天。
那天谁也没想到陈时序会动手,哥哥这两个字就像是禁忌一样。
因为打架而散落一地的书,被我一本本捡起,等到陈时序和一个男人沉着脸从办公室带回教室时,课桌已经恢复如初。
他的脸色很不好,凳子被摔得山响。
原本已经离开的男人可能是听到了声响后,又折返了回来。
当着全班人的面,狠狠的打了陈时序一拳。
「你为什么不能像你哥哥一样!废物,连你妹妹都不如!」
我坐在旁边,看到陈时序闭上了眼,垂在身侧的手因为攥的太用力而发着抖。
到最后男人离开,他也始终一声不吭,安静地像是一块没了电池的表。
身边的窃窃私语我听不清,我只觉得此时在我身边的他,好像情绪不太对。
「你在哭吗?」
陈时序睁眼瞧我,眼眶是干涩的。
「你是在可怜我吗?」
他的声音很冷,但那双眼睛看向我时其中含着的情绪我时至今日都无法忘掉。
那是绝望的,夹杂着些难以言说的自我毁灭倾向。
所以我对他说了一句话,我说:
「陈时序,我不认识你哥哥也不认识你妹妹,我只认识你。」
那时的他只是嗤笑一声,便转过头去不再理我。
而那时的我还在傻乎乎的为陈时序整理揉皱的书角。
全然不知因为我的这一句话,我的生活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关于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当时学校展开一对一帮扶政策,我这个全班成绩最好,自然而然地分配到了全班倒数第一。
分完座位后,我正在整理课本,就听到一阵揶揄的声音传来。
「陈时序,以后就要每天都闻着鱼腥味了,开不开心?」
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好像是有一点。
妈妈是卖鱼的,家里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些腥味,不论洗的再干净,特别是夏天。
下一秒,我放在鼻子边嗅的手臂被一只手按下去,陈时序抱着的书被毫不留情地砸在了课桌上,以示不满。
「我就喜欢鱼,闻一辈子我也乐意,你有意见?」
见陈时序没有要开玩笑的意思,那人悻悻地跑了。
我和陈时序,有些暧昧。
可暧昧不能当饭吃。
9.
我没死成。
是被哭声和一句「求你再可怜我一次」吵醒的。
手腕疼,嗓子也疼。
割腕没死成,第二层保险吞药也没死成。
为什么不该死的人死得那么容易,反倒是我这个不想活下去的人怎么死都死不掉。
眼泪顺着紧闭着的眼皮流出,耳边的哭声戛然而止。
「温眠?」
我睁开眼,没什么情绪,大概是之前吞的那一瓶药即使洗了胃,也还有些药效。
他抬手,想要擦去我脸上的泪,但被我躲过。
侧着脸看向窗外,是密的连头都伸不出去的防盗窗。
一句话涌上心头,叫嚣着让我将它说出。
「陈时序,我恨死你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轻轻吐出了个对不起。
「为什么你挥一挥手就能做到的事,我却就算跪下了都办不到呢。」
直视着窗外的阳光,眼睛像是要被灼烧般的痛。
但能扎他的心,我突然就觉得顺畅了许多。
陈时序什么都说不出,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
他们都是我的仇人。
陈时序是,程意映映也是。
我拿着仇人的钱转了学,两耳不闻窗外事般的拼了命地学习。
想着能考上一个好大学,找一个好工作,最后能为妈妈报仇。
只是偶然间瞥见路边的大厦那巨大的屏幕上,出现陈时序或程意映的身影时,我突然泄了气。
明明是同龄,我还在连气都没空喘的拼命学习,他们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公司。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
用正规手段为妈妈报仇这件事,太幼稚了。
那是我第一次生出危险的想法,不过被压了下去。
像这样的投影或海报看得越多,我就越提不起情绪。
渐渐的,我发现我的记忆力变得很差,经常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一直到某一天的凌晨,我一个人蜷缩在出租屋门口的地毯上。
一边抖一边哭,整整三个小时没有一刻停息,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连爬到近在咫尺的沙发上都没有力气。
耳边的嗡鸣声将我包围,只有黑漆漆的四周和一抹月色。
我觉得我就要被拉扯着撕成两半。
一半朝气蓬勃的期待着第二天的朝阳。
一半死气沉沉的盼望着能死在今晚的梦里。
那是我第一次察觉到我犯病了。
10.
而直到现在,那个危险的念头再一次在我的脑海中发芽,然后在一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所以我猛的撑着身子坐起来捧住了陈时序的脸。
他蓄在眼底的泪因为我的动作而流出,有些温热的泪滚落到我冰凉的掌心,最后消失不见。
但陈时序眼底那股诧异转瞬即逝,在和我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好像有些害怕。
我没管那么多,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
「反正都要死的,你把程意映带来见我好不好?我杀了她,然后再把命赔给她。」
「你不用担心我反悔,我活不下去的,我只想在我死之前给妈妈报仇!」
越说越激动,我放开了紧抓着陈时序脸的手。
余光瞥到了他脸侧几个十分明显的指甲印,有些泛红,可能是破了。
不过我没在意,只是越过他赤着脚朝门口跑。
「对,我还得去买一把刀,不然——」
陈时序从身后揽住了我,一手捂住我不断尖叫的嘴,另一只手将我捞起。
腾空的那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气凭空占满了我的胸膛,我想吼,为什么要拦我,为什么阻止我杀她。
我要为妈妈报仇。
这是我脑子中唯一的念想。
可陈时序不顾我的挣扎,硬生生地将我绑到了床上。
「温眠,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一面镜子随着陈时序有些无力的声音出现在我面前。
那上边映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她满眼的红血丝,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挂着一滴殷红的血。
刚刚混乱中,我咬上了陈时序捂着我嘴的手。
现在那只手正举着镜子,血顺着镜子缓缓流下,最后划过镜中那张属于我的,扭曲的脸。
有一瞬间的怔愣,我伸手去摸,却只摸到冰凉的镜子和黏腻的血。
不知道从哪来的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我的手臂上打了一针。
没过多久,我又失去了意识。
11.
再次醒来后已经不知是什么时间,也已经不在医院。
我看着陌生的房间,这里虽然没什么其他的色调,但依旧华贵,是我打几辈子工都住不上的。
这个卧室,比我的出租屋都要大。
书桌,椅子,书架,电视,电脑,卫生间,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从床上爬起来,忽的感觉出脚腕处有些异样的触感。
低头看去,是一条锁链。
那上边贴心的包着一层软布,为了防止脚腕磨损。
「陈时序……」
锁链哗啦啦地响,牵着我的情绪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这铁链的长度刚好够到厕所的位置。
陈时序他囚禁我。
蹲下身看了一下圈在脚踝上的锁,很普通。
他可能不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
赌博,没钱了就去偷,偷到了就继续去赌
然后因为半夜入室盗窃拿了太多东西,碰碎了一个花瓶,被那个家里的陈时序人活生生打死。
他活该。
从小就被我爸教我开锁偷东西,学不会就被打,到现在开这种锁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只缺一根铁丝。
有了铁丝,我就可以解脱了。
可能是失去意识前已经疯过,所以再醒来的时候,情绪已经没那么激动。
现在的自己,有着久违了的正常。
我甚至感觉到了一丝饥饿。
身上穿的已经不是回来时的那套衣服了,是陈时序给我换的吗?
看了看完全遮盖住手的衣服,我重重的的倒在了床上。
很软,但还是想死。
12.
陈时序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还软趴趴的躺在那。
他叫我,我没动也没应声。
他可能是觉得我死了。
当我被他有些粗暴地拎起来时,有点头晕。
「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在他手上,我像是个没骨头的布娃娃一般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只是有些失焦。
陈时序又哭了,抱着我哭得很惨很惨。
我没说话,也没动,只是看着他的眼泪濡湿了我身上的衣服。
我都还没哭,他哭什么,假惺惺的。
过了很久,可能是他哭够了,也可能是他听到了我咕噜咕噜响的肚子,他才放开了我。
吃饭的时候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像是怕我把自己噎死。
他还一边看我吃,一边朝我解释着当年。
但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因为我有点耳鸣。
所以我打断了他。
「陈时序,可我不爱你。」
「你父母也没能给你幸福吧 ?」
「你还指望我这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给你幸福吗?」
这么说的话,应该可以让他生气的吧。
期待是一种半清醒半疯狂的燃烧,使焦灼的灵魂幻觉自己生活在未来。
我期待着陈时序能对此作出回应,期待着他能生气,暴怒,然后亲手杀死我,毁了他自己。
凭心而论,我对他是有恨的。
可他并没有,他依旧冷静得很,像那天我被人议论,而他只是站在人群中沉默的看着我。
我讨厌他的沉默。
他一沉默,就显得我像小丑。
13.
自那以后,陈时序已经连续三天没来了。
除了每天来送饭的小保姆,我谁也见不到。
不来也好,倒也清净。
那小保姆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
这个年纪应该是去上学的,怎么会来做保姆呢。
看着她的脸,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只是我没想到,我居然还有再见到程意映映的一天。
这天送饭的丸子头小保姆没来,取而代之的就是程意映这张令人恶心的脸。
她轻而易举的推门进来,然后拿她那细长的,没有任何瑕疵的手指勾了勾连着我脚踝的锁链。
锁链在她手里哗啦哗啦地响,最后被解开。
镣铐掉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响声,伴随着她挑衅的声音传入我的耳畔。
「真可怜,陈时序恨透了你。」
长舒一口气后,我将手埋进枕头下。
我不去找她,她反倒是自己凑了上来。
手指触碰到冰冷的叉子后,我偷偷将它塞进衣袖里。
「恨透了我又怎么样,他和你结婚了吗?你现在不是一样嫉妒的跑来这里找自尊心?」
「怎么,当年手上的血洗干净了,现在还要再染上吗?」
「我的血可不是那么好洗的。」
程意映可比陈时序好激怒多了。
她一边带着谁也不如她的自信心,一边又觉得陈时序对我实在是太过特殊。
所以稍一挑拨,她就失了理智,然后疯了一般地冲过来攥住了我的脖子,尖锐的美甲几乎刺破我的皮肉。
「温眠!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把他勾的丢了魂,而我陪在他身边十几年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杀红了眼的程意映巴掌一下一下地往我脸上落,所以彻底忽略了我藏在袖子中的手。
当叉子刺破了程意映的皮肤,殷红的血流出来时,我承认我有些恐慌。
我真的要杀人吗?妈妈会希望我变成这样吗?
从前的我看到现在的我变成了这样,还会期盼着长大吗?
一瞬间无数道思绪将我贯穿,戳得我体无完肤。
手中的叉子被打掉,我呆愣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
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这个暴躁易怒的我,还是我吗。
程意映的叫喊声怒骂声,还有气急时将我按在床上用枕头压着脸的粗暴动作,我通通都感觉不到。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悲哀与难捱在黑暗中包裹着我。
14.
一声刺耳的尖叫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身体,拉回了这个脆弱的牢笼。
枕头被从我脸上拿下,重获光明的那一刻,我只有心死。
无意识的大口喘息着,被陈时序抱起,紧紧圈在怀中。
我看着程意映映披头散发着被人拖了出去,门开着,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他就朝门外跑。
可在即将迈出门口的时候,又被毫不留情的拉了回来抵在了书架上。
门在我面前被关上,发出砰得一声。
震耳欲聋。
抱着我的人在抖,抖得厉害。
我也在抖,心脏揪着疼,疼到恨不得把自己蜷缩起来藏在角落。
所以在陈时序怀里,我低声说道:
「陈时序,我吃不起药了。」
他将我抱得更紧,呼出的热气打在脖颈处,没什么感觉。
可从前我最怕痒了。
陈时序总是在哭,我们重逢的每一天他都在哭。
比我这个病人还爱哭。
他的泪滴落在我肩头,每一滴都异常沉重。
我推了推他,等他放开我后,抬手擦掉了他脸上的泪。
可能是我的动作使他误会了什么,他抓住了我的手。
「再等等好不好,我一定能救你,一定能……」
说到最后,可能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可如果治不好呢?」
「我陪你一起死。」
「陈时序,你放过我吧。」
15.
陈时序愣住了。
像是有千万句话在喉头滚了又滚,最后他只留下了一句:「等我。」
抓着我的脚腕重新铐上镣铐后,他走了。
我苦笑着靠在书架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下。
头很疼,如同搅拌机里的碎片一样支离破碎。
为了缓解,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用头撞击着书架。
一张从书架上悠悠飘下的纸正正好打在了我的头上。
那是一张被泪打湿过的收养协议书。
陈时序家要收养我,时间是妈妈下葬的那一天。
千万个日夜的恨里夹杂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我想我是恨他的,恨不得他去死。
但早已经深埋心底的那抹名为“爱”的感情,又让我忍不住的想,如果呢。
可惜没有如果。
拿着刚刚从程意映头上偷拿下来的小卡子开了锁,缓慢的来到了窗前。
看着陈时序离开的背影,我打开了窗户。
冷风灌进来的那一刻我清醒了不少。
手腕上的伤口还依旧清晰着,就算结了痂也还是不能释怀。
我在爱与恨中摇摆,最后还是奠念那年夏天。
回不去了,一切都晚了。
—正文完—
番外
陈时序视角
1.
我总是慢一步。
温眠被驳回助学金的时候,我慢一步。
没有出声是因为那助学金就是父亲驳回的,我不配去安慰她。
家里意识到了我和温眠的关系,他们不同意,所以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温眠在班里被人讽刺的时候,我慢一步。
没有出声是因为怕程意映告状家里迁怒,怕再一次殃及温眠。
温眠妈妈出事的时候,我慢一步。
因为我在反抗,我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想为了利益而随随便便找一个人共度一生。
温眠妈妈葬礼的时候,我慢一步。
是因为父亲给了我一张收养协议书。
他和我说,他让步了,他可以让温眠后半生无忧。
我就这样纠结着,纠结着,她消失了。
那天我不知道抱着那张协议书哭了多久。
一步错步步错,到最后,竟然是因为我的喜欢而毁了她的一生。
如果我当初少坚持一下,只是凭心而动,那么事情会不会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能渡她。
可这个岔路口该往哪拐,我不明白,也看不清。
她明明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可却因为我参与到了这些明争暗斗中。
终其一生,我都亏欠她。
2.
所以当得知温眠买了回来的票时,我马不停蹄的赶去火车站。
在看到从火车中走出来的那抹单薄身影时,我既心疼又高兴。
我在她身后跟着她,看着她打车,最后去到了墓园。
温眠是来看她妈妈的。
那她看到干干净净的墓碑时,会猜测是我每年都来扫墓吗?
如果她猜到了,该是什么表情。
高兴?难过?我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眠已经进去了两个小时。
实在不放心,所以我跟了进去。
远远的就望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像是个受了委屈后蜷缩在妈妈怀中哭鼻子的小孩。
我知道这些年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
但我不敢去找她,我怕我刺激到她,情况会更糟。
可到现在,我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却突然意识到,如果现在再没人拉她一把,她就完了。
当我在医院冷白的灯光下,看着暗红色的血凝固在她手腕上时我就知道,我还是慢了一步。
即使是在昏迷中也紧皱着的眉头让温眠看起来更加脆弱。
垂着的手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指尖因为下垂而充血,变得微微红润。
粘连着的血此刻更像是点缀,点缀着她那悲惨的人生。
3.
我救不了她,因为她看起来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
所以我想着,等手头的事情做完,就去陪她。
可我还是慢了一步。
妹妹送来了一张纸,是那张收养协议书。
那上边的字迹我光是看一眼就知道,是温眠的。
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我们之间有缘无份,从此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再会无期,温眠,你是想杀了我。」
我轻声念叨着,以为她是在给我下最后通牒,没关系,反正我的计划也快实现了。
但妹妹的一句话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
她说:
「温眠杀不了你,她已经死了。」
那一刻,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巨响,脱力般地跪倒在地。
妹妹只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转头离开。
心底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消失,最后连同着理智消耗殆尽后,我站起了身,面色平静。
4.
我和程意映的婚礼如期进行。
在那场盛大的婚礼上,陈家的权势和财富尽显无疑。
婚礼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陈家的奢华与威严,而我始终温和地笑着。
当仪式进行到交换戒指的环节时,我收起了就要被戴上戒指的手。
盯着程意映有些黑的脸色,我牵了牵嘴角。
「跪下,给我擦鞋。」
「如果你还想继续依靠陈家的话,就乖乖听话。」
全场哗然,但程意映没有犹豫,她知道的,如果还想继续依靠陈家的权势,就必须服从。
而程家也是如此,甚至按住了即将爆发的父亲。
就像当初她对温眠的那样,我踩在了她洁白的婚纱上。
最后婚礼不欢而散。
结束后,我带着程意映回到了陈家为我们新婚准备的别墅。
在那间华丽的婚房里,我看着程意映,从角落里摸出了一把裁纸刀。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试图逃跑,但门已经被我上了锁。
一番激烈的挣扎后,程意映倒在了血泊之中,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最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程意映孤独地躺在那里。
踏着夜色,我回到了那间囚禁着温眠的房子。
窗户依旧大敞着,我从上看下去,很高很高。
温眠活着的时候就很瘦,现在火化了,也就只有那么一小捧灰可怜巴巴地缩在骨灰盒的角落。
我吞了早就准备好的药躺在床上,抱着她小小的骨灰盒。
「你恨我也好,爱我也罢。」
「现在总归是动弹不得,只能任我摆布。」
「如果你恨我,到了下边最好等等我,我好给你再杀一遍。」
5.
整洁的桌面上摆着的那张收养协议书。
上边除了温眠的字迹之外,多了三行。
,她从不肯来梦里看我
温眠,我想你了。
温眠,我去找你。
半开的窗户外有风吹过,吹过平静躺在床上的男人和他怀里小小的骨灰盒。
吹过桌面上摆着的收养协议书,将它飘飘扬扬地卷落在地。
再没人去抱着它撕心裂肺的大哭,它也好落得个清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