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状告本官!张斐许芷倩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堂下何人,状告本官!)张斐许芷倩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和许遵聊完,张斐打算趁机在汴梁逛逛,享受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出得房门,忽见门从外面打开来,先是听得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如今天色还早,你带我回来作甚?”一听就是喝醉酒的,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又听一女压低声道:“哎呦!倩儿姐,你小声一点呀,老爷回来了”“你少用爹爹吓唬我,爹爹如今可还在登州”“是真的,老爷真的回来了”说话时,但见一个女婢搀着美貌少女入得门来但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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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芷倩也不起身行礼,郁闷地瞧了眼许遵,怨道:“爹爹,你怎么能让我一个女子去招待官家,真是岂有此理!”
她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突然告知她,这皇帝要来,还得她去招待,可没把她吓死,方才说话也真是战战兢兢。
许遵这回倒是没有虎躯一震,而是低声下气地解释道:“爹爹也不想,这都是官家吩咐的,若爹爹坐在这里,他与张三又怎能畅所欲言,爹爹自己也得瞻前顾后,只怕会被那小子看出什么来,你兄长又不在家,这家里就你一个人,只能让你去。”
许芷倩纳闷道:“可是官家为何特地跑到咱们家来见一个平平无奇的珥笔之人?这着实令女儿费解。”
“平平无奇?”
许遵瞧了眼许芷倩,没好气道:“他去一回开封府,这朝中就吵得是天翻地覆,比那些御史还能闹腾,你见过这样的珥笔之人吗?官家他又能不好奇吗?”
“吵得天翻地覆?”许芷倩疑惑道:“那陈裕腾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与他无关。”
许遵摆摆手,道:“关键是在于时机,如今王介甫一直在为变法做准备,此案对于他而言,如雪中送炭,他借此在朝中大肆抨击民间举债之祸,并且要求严惩陈裕腾,而对李四、曾氏则是宽大处理。
但也遭到不少人反对,不少官员认为张三只是在玩弄文字游戏,官府应不予理会。”
许芷倩激动站起身来,道:“要说这文字游戏,也是陈裕腾先玩得,他们怎么又不说。”
“怎么没说。”
许遵叹了口气:“此案难就难在这里。如司马大学士,吕知府他们皆知,张三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且不说王介甫力保李四、曾氏,其实他们自己也不想惩治李四和曾氏,但他们也不赞成王介甫之论,不尊法而行,可若不一同处置,又无他法可解,故才一直拖延至今。”
许芷倩低眉思索片刻,道:“如果陈裕腾一方主动认错,并且愿意对李四做出赔偿,以示和解,可否解之?”
许遵捋了捋胡须,道:“民从私契,官为不理。”
许芷倩问道:“那得赔多少钱?”
许遵摇摇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许芷倩喃喃自语道:“反正不会低于一百贯。”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许遵也没有在意,突然又向许芷倩问道:“对了!官家与张三聊得怎么样?”
许芷倩撇了下嘴道:“官家好像挺喜欢张三的,甚至有让他入朝为官的想法。”
“是吗?”许遵道:“张三说了什么,让官家如此开心。”
许芷倩便将方才的交谈,大概与许遵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许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许芷倩轻轻哼道:“其实张三之论,也不是什么高论,真不明白为什么官家如此开心。”
“何谓高论?”
许遵笑着摇摇头,又道:“张三此论,既道出问题根源所在,又道出解决之法,再论亦不过如此啊!”
许芷倩道:“可是与此像似的议论,朝中不少大员也都提及过。”
许遵叹道:“但都不及张三说得透彻,朝中大员多半也是谈到那高利之祸,然,高利之祸只是欲盖弥彰,危在民之负担啊。”
许芷倩一怔,猛然反应过来,心想,看来那人还真是有些本事。嘴上却道:“他们不是不知,而是装作不知。”
许遵笑呵呵道:“故,当以法制解之。”
在这风口浪尖上,一个小石子或许也能够激起惊涛骇浪。
王安石一直都认为这些为富不仁的大地主,乃是国之蛀虫,如今让他撞上此案,又有张斐在下面闹,他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也可以借此去积累政治资本,因为李四一案恰好涉及到他变法的核心内容,他可以借此去宣传自己的主张,以此来得到朝中更多人的支持。
故此他在朝中大肆批评高利贷,同时要求宽恕李四、曾氏之罪,严惩陈裕腾。
他这一闹,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说没有王安石,这官员之间,还是能够相互“谅解”的,以陈裕腾的家世,不至于会这么棘手,道理很简单,大多数人屁股都不干净,当然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这是一种政治默契。
但是王安石在上面闹,下面的官员可就不敢轻举妄动,怕引火烧身,目前王安石在朝中是炙手可热重臣,深得神宗器重。
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
但目前还是开封府承受着所有的压力。
上至皇帝重臣,下至地主百姓,全都盯着开封府。
知府吕公著深知其中利害关系,自也不敢怠慢,他们先是派人将陈裕腾、曾氏等人收押,又让开封府二把手通判李开亲自前去询问口供,调查此案。
按理来说,这种契约纠纷案,怎么也不可能让开封府二把手去询问口供。
“吕知府。”
“查到了什么?”
吕公著见李开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文案,向李开询问道。
李开道:“有一点很奇怪。”
吕公著忙问道:“此话怎讲?”
李开道:“宣读契约的证人,表示自己只是宣读契约,对他们之间的商议,并不知情,关键是在于曾氏的口供,根据李四最初的供词,曾氏应该一直都参与其中,但是当我询问她,最初他们之间的协议是用她抵偿本金,还是抵偿全部债务时,曾氏却说自己毫不知情,都是李四跟陈裕腾商定的。”
吕公著喜道:“你的意思是,曾氏与陈裕腾早有私情?”
李开点点头道:“有这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曾氏嫁给陈裕腾之后,才移情别念的,目前还难以判断,而且根据亲亲相隐法,即便曾氏是作伪供,我们也拿她无可奈何。”
亲亲相隐,简单来说,就是包庇亲人,一般不能论罪,除非涉及到两种罪,第一,谋逆之罪。第二,类似于家暴这种相互伤害罪。
那么曾氏作为陈裕腾的妻子,她当然可以拒绝提供一切不利于陈裕腾的供词,你还不能对她刑讯逼供。
吕公著眉头一皱,立刻在桌上翻了起来。
李开道:“不用找了,祥符县根本就没有询问过曾氏,因为通常情况,衙门只会认同契约的。”
吕公著思索一会儿,“如果曾氏与陈裕腾有私情,为什么曾氏不反咬李四一口,她可是一个重要的证人,而且受亲亲相隐的庇护。”
李开道:“这一点我也考虑过,可正如张三在堂上的论辩,那份抵偿契约,虽合乎规矩,但不合乎情理,根据李四当时的情况,他就不可能只用妻子抵偿本金。
如果曾氏反咬一口,张三必然不会罢休,肯定会要求与之对簿公堂,这经不起推敲,曾氏也不一定能够招架得住,反而会对曾氏不利,因为目前大家可还非常同情曾氏,甚至可能被我们顺藤摸瓜,将他们的奸情给查出来,故此目前她以不知情来拒绝我们的盘问,是最为明智的。”
吕公著道:“但这到底是一条线索,如果能够查出他们的奸情,那此案就好办多了。”
如果能够查出来,那就可能将罪恶绳之于法,同时又避免伤害无辜的李四。
李开叹道:“我已经派人去询问过了,时隔两年,我们已经很难找出证据,能够证明曾氏事先就与陈裕腾有奸情,而不是嫁给陈裕腾之后,才移情别恋的。
而他们村里大多数人都认为曾氏与李四感情不错,李四在生病之时,曾氏一直在旁服侍,不离不弃,深得左邻右舍的尊敬和赞扬,就连李四都这么认为,李四的口供对于曾氏非常有利。”
吕公著不禁眉头紧锁:“哎呦!这就难办了呀。如果要告曾氏与陈裕腾通奸之罪,那我们就必须先想办法将曾氏视作是李四的妻子,然后再由李四先提出控告,我们才能够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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